可不要想著一個月八石大米有很多,哪家官員府上不養幾個僕婦?這剩下的米也就將將夠吃罷了!這還是府上人不多的,若是碰上那些個世家府邸,這點糧食都不夠塞牙縫的。
他就見過有些家中清貧的外放官員,每個月的俸祿哪裡夠用?每月的同僚應酬,還有打點上峰的,就算家中人口少,賣掉每月所得糧食,也不夠這些個開支。
就像他這般不入流的官員,一個月也不過才三錢銀子,再加上三石糧食。他家中並不富足,若非他機靈,撈了一點油水,否則還真要餓死。
因此,杜塵瀾如此手筆,對他來說確實不少了。
劉孔目正要帶杜塵瀾回班舍,卻不妨看見了一名身穿青袍的身影。他覺得有些熟悉,準備再仔細看,對方的身影卻是一閃而過,隱入了花叢後的屋舍中。
他仔細一琢磨,才想起此人是誰。
“杜大人!將才似乎看到了衛大人,想來是領完差事回來了。”劉孔目對杜塵瀾說道。
“那便領本官去拜見吧!”杜塵瀾點了點頭,將才他去拜訪上峰之時,恰逢這位去了學士大人那兒交差。
衛道州是兩個月前新上任的侍講大人,上一任侍講梁毅賀被抄家之後,這位衛大人就從史官修撰升任了侍講。
之前杜塵瀾去吏部核辦公文,為他辦理此事的苗鵬澤便是與此人關係不淺。二人是查太后一脈的官員,十分明確,與朝中查太后一脈走動頻繁。
“姚大人,敢問衛大人可是回來班舍了?”劉孔目帶著杜塵瀾來到一間雅舍前,對一名正從班捨出來的男子問道。
杜塵瀾見著對方身著綠袍,但胸前繪犀牛,這是八品或從八品的官服。
“已經回來了,這位是?”姚典籍見著立在一旁的杜塵瀾,竟是身著青袍,於是連忙問道。
“是今日剛來翰林院應卯的編撰杜大人,學士大人命下官陪同杜大人來拜會上峰和同僚!”劉孔目連忙引薦。
“典籍姚文勳見過杜大人!”姚典籍聞言立刻上前行禮,修撰可是從六品。
“原來是姚典籍,不必多禮!”從八品的典籍,確實比劉孔目這不入流的官職大,難怪劉孔目對此人如此尊敬。
這宮裡只怕除了小內侍和小宮女,其他都比劉孔目的官職大。每日點頭哈腰的,也難怪劉孔目連腰都快要直不起來了。
“大人可是來拜會衛大人的?不如讓下官替您通稟一聲?”姚典籍恭敬地問道。
“那就有勞了!”杜塵瀾應了一聲,不知衛道州對他會是個什麼態度。
不出片刻,姚典籍就返回了。
“杜大人!衛大人請您入內一敘!”姚典籍捧著手中的書籍,恭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