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他二人長得如此相像,那咱們得到的訊息,便是真的了。奴婢使人打探了杜塵瀾的身世,此子是商賈家的嗣子,說親生爹孃是安氏的家生子。之後這對夫妻身子不妥,便得了主家恩情,將人給放出了府。”
楊嬤嬤認為,此子是顧玄瑧之子,絕不會錯。
“會不會是巧合?這世上長得像之人也不是沒有。”慈寧緊繃著臉,將手中的畫像放在了桌上。
“可安氏不正是顧玄瑧之妻安毓書嗎?安毓書是安氏庶女,如此湊巧,讓人匪夷所思!”楊嬤嬤認真分析道。
慈寧沉了臉,“的確湊巧,這兩個巧合湊在一起,那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了。不過當年那孩子下葬,你可是親自去看的。難道他們使了什麼陰謀規矩,開始李代桃僵?”
“若真是那對奴僕的孩子,又怎會與顧玄瑧長得如此相似?其實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但是當年那孩子是如何逃出生天的,哀家倒是想開開眼界。”
慈寧冷笑了一聲,當年這麼多人守在陵園,日夜看守,根本沒什麼動靜。
“不知娘娘要如何處置他?”楊嬤嬤向著慈寧請示道。
“如今咱們做事有些束手束腳,若是牽扯上了蘊兒,那就得不償失了。他既然參加了殿試,那皇帝必定是見過他的,為何沒聽皇帝提起?”
她認得出杜塵瀾是顧玄瑧之子,沒道理皇帝認不出。論相處,當年顧玄瑧與皇帝過從甚密,比她要熟悉得多。
慈寧太后凝思片刻後,道:“皇帝這會兒在作甚?你派人去將皇帝請來,就說哀家有事要與他相商。”
“咱們不便出手,還得試探一番皇帝的心思!”慈寧不曾在楊嬤嬤面前掩飾,楊嬤嬤是她的心腹。當年許多事兒,都是楊嬤嬤替她完成的。
御書房內,皇上將手中的奏摺放在一旁,隨後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皇上!慈寧太后娘娘請人來傳話,說請您去德懿宮一趟,娘娘有事要與您協商。”周綿入了御書房,見皇上剛巧放下奏摺,連忙見縫插針地說道。
“這會兒去德懿宮?可是慈寧太后娘娘鳳體有何不適?”皇上有些意外,這個時辰,母后無事不會找自己。
“說是有要事與您相商!”周綿明白皇上與慈寧太后之間,往日的情分早已不復存在,有的只是算計。
皇上頓了頓,半晌才道:“擺駕德懿宮!”
太后讓拂曉給她捏著臂膀,剛生了蘊兒那會,她十分欣喜,於是便經常抱孩子,導致肩膀處時常會痠痛,太醫也是無能為力。
“母后!您怎麼一臉倦容,可是有何煩心事?”皇帝入了德懿宮,行了禮之後,便試探地問道。
慈寧太后定定地瞧了皇上半晌,隨後悠悠嘆了口氣。
“煩心事?倒是有一件兒,皇帝如今連哀家也要防著了。”
“母后此話怎講?可是朕有何不妥之處,讓母后不喜了?出去朝堂之事,朕對母后向來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皇上十分意外,不知太后這是葫蘆裡賣得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