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實則這樓後的隔院兒卻另有乾坤。這後頭的隔院兒看管甚嚴,來往與這裡的恩客皆是有權有勢之人,一般人若是無貴人引薦,是不能入內的。
來這裡的達官貴人不少,他們也不用擔心這裡會被官差搜查,畢竟對外十分隱蔽,可見這扶風樓背後的主子權勢極大。
“杜四公子請!”一名丫頭給杜海州掀起了門簾子,杜海州整了整袍袖,這才入了屋中。
一進屋子,杜海州不敢自處亂看,而是先躬身行禮。
“見過曲二公子!”杜海州耳旁充斥著女子的嬌笑聲,這樣的鶯聲燕語讓他的耳朵有些發燙。
“嗐!”一聲略顯威嚴的聲音也傳到了杜海州的耳中,杜海州連忙抬頭看了一眼。
他驚訝地喊道:“學生拜見劉大人!剛才未見劉大人,還請劉大人恕罪!”
見杜海州神情有些驚慌,劉天祥才臉色稍緩。
“起來吧!”劉天祥點了點頭,隨後便猜測著杜海州會帶什麼訊息過來。
杜海州小心地看了一眼坐在劉天祥身邊之人,隨後立刻低下了頭。
“劉大人!說來你們也是緣分吶!聽聞您之前任靖原府知府之位,應是與這位杜四公子是見過的。”一名弱冠之年的男子笑著對劉天祥說道。
此人身著冰藍色銀絲邊紋束袖圓領長袍,靛青色的腰帶上墜著一枚鏤空雕刻著福從天降的羊脂白玉。他面容清秀,頭上那頂青玉芙蓉冠襯得此人貴氣非凡。
然而此人卻長著一雙細長又凌厲的雙眼,讓其俊秀的面容多了幾分陰鬱,也帶給了杜海州不少壓迫感。
“是!本官之前任靖原府知府時,與杜氏還算熟悉。這位入了晨鷺書院讀書的杜四公子,本官印象十分深刻。”劉天祥意味深長地看了杜海州一眼,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另一副精緻的眉眼。
“原來大人還記得學生,當真是學生的榮幸。”杜海州有些激動,心中卻更加緊張起來。
他倒是不知這劉天祥竟然與曲容翰勾搭在了一起,劉天祥還是靖原府知府時,就對他們杜氏非常不滿了,之前差點將杜氏給榨乾。
如今又遇上了此人,若是再有什麼糾葛,他們杜氏又得被狠狠脫層皮。
劉天祥已經平調回京城,成為了太常寺少卿。雖說還是正四品,但京官兒與地方官可不同。若是等幾年考績優等,再進一步,便不用每次早朝都守在太和殿外了。
難怪曲容翰要見小五,肯定是這劉天祥與曲容翰說了什麼,杜海州自以為摸清了原由。
“自然記得你,你們杜氏可是有二人都入了晨鷺書院,這在靖原府城可是頭一遭。聽聞你那位堂弟,是去年鄉試解元,此次會試也撥得頭籌,真是可喜可賀啊!本官之前就說過,此子必成大器。”
劉天祥撫了撫鬍鬚,眼中滿是笑意,但又摻雜著奇異的光芒,讓杜海州覺得十分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