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馬車險些撞了我家馬車,你竟然只想著息事寧人?你家主子呢?此事你可做不了主。”車伕往日狐假虎威慣了,今兒他犯了錯,回去之後,必定是要被罰的。
且這差事好,府上不少下人正愁沒機會找他的錯處呢!
對於車伕的先發制人,洗月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算了!不是什麼大事兒,此事無需再提!”等女子溫婉柔和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杜塵瀾知道自己猜得不錯,這位怕是哪位世家府上的女眷。
車伕有些焦急,知道回去之後沒好果子吃了。
“前頭可是杜塵瀾的馬車?”杜塵瀾本以為這姑娘不找事兒,此事便這麼過了,誰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既然被人點了名,杜塵瀾也不好再藏著,只得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是四哥!好久不見!”杜塵瀾下了馬車,便發現杜海州正往他這裡快速走來。
“還真是小五,這麼巧?”杜海州的目光隱晦地在對面那馬車上打了個轉,這才驚喜地看向杜塵瀾。
“回去時,不小心碰上了人家的馬車。”杜塵瀾稍稍解釋了一句,隨後便朝著對面行了一禮。
“在下杜塵瀾,本無意冒犯。剛才若有衝撞之處,還請海涵!”
杜塵瀾?何泠妤這才想起,最近的詩會中,許多人提及此人的名諱。
“原來是杜公子,我家姑娘無礙,多謝杜公子關懷!天色已晚,咱們趕著回府。這馬車,咱們退上一丈遠,讓你們先過便是!”紅秀得到自家姑娘的暗示,連忙回應道。
“姑娘大義!多謝!”杜塵瀾隨口誇了一句,人家是女眷,縱然是眾目睽睽之下,杜塵瀾還是要與之避嫌的。
等對方的馬車移動之後,杜塵瀾這才轉身看向杜海州。
“四哥這是要去往何處?”上次杜海州會試落榜,卻在京城逗留了不少日子,怕是不願再回靖原府了。畢竟見識了京城的繁華,靖原府這樣的中等府城,是遠遠不能與之相比的。
“去你家,算了算日子,祖父他們或許今明兩日就到京城了。”
“那四哥是早就收到信兒了?三房可是剛知道這訊息,好在那鏢局的鏢師提前到達,否則祖父他們到了京城,咱們還不知情!”
杜塵瀾心下冷笑,杜海州之前必定是知道的,竟然直到現在,杜海州才將此事告知。
杜海州也聽出了杜塵瀾的言外之意,“嗐!之前收到了一封書信,祖父在信中說了日子,只是前段時日一直都在準備會試,這才將此事給忘了。”
“所以四哥這會兒終於想起來了?”杜塵瀾本不想理會對方,但此人心術不正也就罷了,偏偏做人實在太過心胸狹窄。
杜海州臉上露出了幾分不自然,隨後岔開話題道:“對了,你可知剛才那是誰家的馬車?馬車裡坐的又是何人?”
“不知,四哥可認得?”杜塵瀾搖了搖頭,杜海州之前險些與他撕破臉,如今又貼上來,看著還挺自然,可見臉皮厚比城牆。
“是今日殿試主考官何靖雲府上的,長房嫡女,她母親是懷明君主,身份很是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