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洗月朝著走出宮外的杜塵瀾揮了揮手,臉上滿是笑意。
杜塵瀾抿唇一笑,加快腳步往馬車走去。
“杜塵瀾!”突然,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讓杜塵瀾頓住了腳步。
一輛掛著香囊與石榴石珠串的華貴馬車在杜塵瀾前方不遠處停下,從馬車窗內探出一張俊秀的臉龐來。
杜塵瀾剛才只覺得一陣香風向他襲來,這裡有許多來接考生的家眷,杜塵瀾也沒在意,還以為還是哪位世家子。
眾人立刻將馬車趕至一旁,紛紛向著楚王行禮。
“殿下!”杜塵瀾快走幾步,向著楚王行禮道。
“今日殿試可還順利?對一甲可有信心?”楚王笑著看向杜塵瀾,親和地問道。
“回殿下!一切順利,至於一甲,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問心無愧就好!”
杜塵瀾覺得今兒真是神奇,這位與他其實也沒什麼交集,為何楚王會突然叫住他?
上次翰林院的侍講梁毅賀一事,算是杜塵瀾賣了對方一個小小的人情,彌補了一下和對方的關係。雖說那是萬煜銘算計他二人,也怪不得他,但他終究還是牽扯進去了。
只此一次,杜塵瀾這幾日與楚王可沒什麼聯絡。
“你也不必過於自謙,會試能拔得頭籌,殿試也不是不敢想。”楚王哈哈一笑,惹得周圍之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此處。
杜塵瀾頓時覺得四周火辣辣的目光向他襲來,楚王此言看似實在誇他,但不免給他拉了仇恨。他這段時日本就高調,今日又先是主考官的垂詢,此刻楚王還要來插上一腳,只怕待會兒風言風語就得傳遍京城。
再者,此言實在太過狂妄了。旁人會以為他得了個會元,便不將眾考生放在眼裡。若是此次殿試,杜塵瀾未能成為狀元,只怕要被人嘲笑譏諷。
“這可不敢想!今日來的考生都是佼佼者。其中不乏學富五車,滿腹經綸和成名已久的儒士,在下可不敢如此妄言。”
“你如此年少,一路順風順水,走到這一步,是多少讀書人夢寐以求的資質?這是旁人羨慕不來的,天分是何等重要?好了,本王正巧從宮裡出來,這會兒要去看修葺府邸的進度。改日咱們在一起吃酒,本王正好也想向你討教一下箭術!”
楚王岔開話題,而後說是討教,但杜塵瀾總覺得態度有些敷衍。至於改日一起吃酒這個,杜塵瀾根本不會當真,畢竟這是很多人客套時都會說的話。
不過,這位說到修葺府邸,杜塵瀾算了算日子,應該快要完成了吧?
“王爺謬讚了!這就不耽誤您的功夫了,剛考完殿試,家中父母還在等候,這就告退了。”
杜塵瀾看著楚王的馬車漸漸遠去,無視周圍眾人投過來的複雜目光,轉身上了自家馬車。
今兒個有些反常,他總覺得有人要將他推到風口浪尖上。剛才楚王叫住他,說不是故意,杜塵瀾都不信。他二人並無太大焦急,楚王見著他,還特意寒暄了幾句,說的都是些廢話,杜塵瀾覺得這位剛才也實在算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