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到時,這些人正要被行刑。父王認為,這些人或許還能問出些什麼關鍵,索性便都留了下來。後來戰亂平息,父王才押著他們回到了京城。因為並未問出什麼有用的訊息,父王便想將這些人給處置了。然而下官想起今日的宴席,便覺得殺了這些人有些便宜了他們,不如給咱們逗個樂子。”
萬煜銘忽兒一笑,朝著眾人玩味地笑道。
眾人不禁有種不想的預感,這位世子爺不會是想讓他們殺人吧?那些個世家子個個都臉色發沉,他們從小就錦衣玉食,連只雞都沒殺過,更何況是人了。
府中雖勾心鬥角的事兒多,但也沒誰會親手沾滿鮮血的,多的是借刀殺人。有事兒也是下人去解決,何至於親自動手?
四周一片靜寂,落針可聞。杜塵瀾的臉色有些凝重,這萬煜銘不知想幹什麼?這些世家子大多都是文人,騎馬射箭也是為了君子六藝,這殺人的事兒還真沒做過。
“不若將他們移交給大理石,只要進了這大理寺,誰都坑不住!”楚王發現攝政王的態度著實奇怪,這樣的事兒本就是大理寺和刑部的職責,與攝政王何干?這不是攬麻煩上身嗎?
“大理寺?大理寺對他們也無能為力,非是父王攬在手中不肯放手,待會兒殿下就能明白了。諸位,咱們移步至校場吧!”
萬煜銘朝著楚王行了一禮,示意楚王往校場走去。杜塵瀾也疾步上前,他此刻的心情有些沉重。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既帶著幾分畏懼,又隱隱有些興奮。
“杜公子!你可知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安佑凜悄悄靠近了杜塵瀾,他有些忐忑,總覺得待會兒會有些意想不到的事兒發生。
杜塵瀾搖頭,“不知!待會兒不要往前湊,安分待著。”
安佑凜膽子小,若是如杜塵瀾這般猜測,待會兒必定會讓他懼怕和不適。
被杜塵瀾這麼一提醒,安佑凜頓時心中更緊張了起來。
“那我待會兒跟著你吧!這突然有些瘮得慌!”
“也好!”杜塵瀾點頭應允,安佑凜的性子不錯,他還是能照顧一二的。
“杜師弟!待會兒彆強出頭,今日果然是宴無好宴!”於煥恩走至杜塵瀾身邊,他對杜塵瀾還是有幾分好感的。這位與自家堂弟還算能玩得到一起去,想必性子必定不差。
聽著於煥恩輕聲地感嘆,杜塵瀾不禁側首望了過去,卻見對方望著前方,神情十分凝重。
“好!多謝!”杜塵瀾點了點頭,看來今日萬煜銘的算計很大,絕不是他能插手的,
眼前的布突然被拿開,少年眯著眼,對這突然襲來的光線十分不習慣。他緊緊閉著順眼,只聽得身旁之人傳來拉風箱似的咳喘聲。
“啊!”他有些焦急,想說卻說不出來。
等了好一會兒,少年才適應了強烈的光。他緩緩睜開雙眼,開始打量起四周。
他此刻還在巨大的牢籠中,猶如每日醒來時,第一個入眼的,便是已經被鮮血染成暗色的木欄杆。
唯一不同的是,今日他們不知為何被套上了一個布頭套,而後他們被裝上了馬車,不知要被帶去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