妏宥也不敢問為何長得一點都不像,她之前還以為杜塵瀾的父親應該也向杜塵瀾這般,面如傅粉,一派風流。
然而眼前之人卻稜角分明,眉目疏朗。無論是氣度還是性情,都與杜塵瀾截然不同,難道是長得像母親?
“好!你是?”杜淳楓瞥了一眼自家兒子,這也不知道引薦一番,讓人無端尷尬。
妏宥只覺得臉上有些燒,突然心裡有些發慌。她突然不知該怎麼介紹自己?說自己是個小乞丐?
“我與妏姑娘萍水相逢,她懂周夷語,我便請了她與我同行。這次來尋找父親,她也幫了不少忙。”杜塵瀾在一旁解釋道。
妏宥只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燙,杜塵瀾好歹沒提自己之前是個乞丐的事兒。其實以前她也不覺得這身份有什麼不好,畢竟她一個女子孤身在外,乞丐的扮相要相對安全一些。
然而不知為何,此刻她突然覺得這乞丐的身份有些難以啟齒了。
“父親!我出去一趟,還有些事要辦。您在這兒等我,等塞旱派人過來送咱們回邊關。”來時需要偷偷摸摸的,這會兒有了塞旱相助,在到達邊關之前,好歹無需他操心了。
“你還要去作甚?這裡不是大郡,咱們還是小心著些。”杜淳楓有些擔心,他對周夷很是陌生,馬上就要回大郡了,他怕節外生枝。
“有些事必須處理,父親不必擔心,兒子去去就來。”杜塵瀾說完,就將斗笠拿在了手上。
“那我與你同去!”
杜塵瀾詫異地看了過去,這兩人異口同聲的,倒是讓他覺得好笑。
妏宥有些尷尬,她只是想到留在這裡,若是單獨和杜塵瀾的父親待在一起,於理不合。然而,她剛才的話卻又有些不合時宜。
“不必!我自去就成,人多不便。”杜塵瀾說完,便拿起布巾圍住了臉,又將斗笠戴在了頭上。
這時,二人這才注意到,杜塵瀾竟然換了身衣裳。
“那我還是去廣豐茶樓等你!”杜淳楓也是顧及到有女子在,他不便單獨留下。
“也好!”杜塵瀾一愣,隨後才想到緣故,遂點了點頭。
......
“皇上!今日是冬至,您可別忘了答應慈寧太后娘娘,今兒晌午去德懿宮用膳。”周綿看著皇上還在批閱奏摺,探頭看了一眼更漏,這才不得不上前提醒道。
皇上手中的硃筆一頓,隨後看了一眼周綿,這才憶起今兒是冬至。
“什麼時辰了?”他恍然道。
“回皇上,已是午初三刻了。”周綿小心翼翼地回道。
“皇后可是去了德懿宮?”皇上將硃筆放下,心緒不由飄到了月檁宮。
每年的冬至,乃至每一個重要的日子,都是在德懿宮度過的。
“早就去了,就等您了!”周綿臉上滿是為難,和喜宮的元公公早就來催過兩回了,總不好叫慈寧太后久等吧?周綿無奈,只得來提醒。
“那就擺駕德懿宮吧!”皇上站起身,去了一旁的銅盆淨手。
“是!”周綿鬆了口氣,這德懿宮要過冬至,那邊月檁宮也不能怠慢。
雖說孝敏太后不喜歡熱鬧,但該有的可不能少,還得好好伺候著。
“哈哈哈!母后慣會拿兒臣打趣,這可是您答應了的。今年皇兄去行宮,您可得說服皇兄帶兒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