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塵瀾不想給書院的學子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是同窗,日後還要相處兩年多。
他又想起了貢生的名額,連續三年都歲考奪冠,算上今年在內,他算是趕上了,還來得及。
還好他這次是直接入了丙級,否則從丁級熬上去,黃花菜都涼了。每個學子只能在書院內待上五年,五年一過,不管你要有沒有科考,都不能待在書院。
若他錯過了這次的貢生名額,還得再等三年,屆時他都出了書院了,哪裡還有機會奪得這個名額?
因此,這三年的歲考,他必須奪冠。就連月考和季考,他也得每次在前十以內。這麼一想,他的壓力還不小。
還是得早些回靖原府,他只有十天時間,路上都得花六七日。不將所有事都安排妥當,他可不放心。
“這《院則》你要不要看看?規矩太多了,只怕你看了都要頭暈。”
吳秋香原先還十分羨慕杜塵瀾能入晨鷺書院,可此刻他居然有些慶幸,即便以他的本事也過不了院試。但那些規矩先不說,只說這考試,實在有些苛刻了。
“我有些乏力,等過兩日看也是一樣的。”杜塵瀾這會兒還在想著杜淳楓的事兒,實在沒心思看《院則》。
“哦!也對,你還病著呢!我就不擾你清淨了,我和伯父在隔壁屋子擠擠,你早些休息。”吳秋香將《院則》又放了回去,他倒是忘了,今日不和杜塵瀾住一個屋了。
翌日,吳秋香先回了客棧收拾東西,順便買些河通府的特產帶回去。而杜塵瀾,則是被監院溫昌盛給請到了他的齋舍。
監院在書院的權柄不小,其齋舍,其實就是一個小院子。
“學生杜塵瀾拜見溫先生!”杜塵瀾行了一禮,還未直起身,便叫溫昌盛給虛扶了一把。
“你身子還未痊癒,快不必多禮,坐吧!”溫昌盛指了指對面的坐榻,而後他率先坐了下來。
“多謝溫先生!”杜塵瀾也沒客氣,昨兒失血確實多了些,今日頭還有些暈眩。
“昨兒你要攻擂時,老夫就很看好你,你果然不負老夫所望,竟是攻擂成功了。咱們書院近年來,只有兩次攻擂,還都以失敗告終,你這次算是在書院,甚至是府城都狠狠揚名了一把!”
溫昌盛自小泥爐上拎起茶壺,竟是要親自給杜塵瀾倒茶。
杜塵瀾連忙雙手接過,為對方先倒上了茶水。
溫昌盛立刻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之前觀察過此子,規矩很是不錯。他喜歡和性子通透、遵德守禮之人打交道,不必多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