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祭酒乃是從四品的官職,竇子揚應該是劉和中那一脈之人。這三年待他十分照顧,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
其實他也有幾分自知之明,這麼多學子中,為何會選了他?說是看中了他的潛力,日後必能加官進爵,飛黃騰達。然而杜海州留意過,即便他考到了國子監中百名徘徊,竇大人似乎根本就不介意。
一如既往地對他看重,對名次隻字不提。他不明白,若是真看中了他的潛力,那為何又對他的舉業如此不上心?
且這次怕他不過,還特意想了法子,讓他順利透過鄉試。
有時他都要懷疑,該不會他是哪位權貴的子嗣吧?然而事實告訴他,他就是杜家的子嗣,否則怎會任他流落在外?
之後,他還猜測過,難道是因為杜塵瀾?畢竟杜塵瀾的才學毋庸置疑,若是有權貴看上他的潛力也很有可能。但這不應該去尋杜塵瀾嗎?為何要找他?
杜海州思忖良久,便想起竇大人似乎總在他面前提起三叔。剛開始他還以為是想提防杜塵瀾,瞭解一下三房的事兒。但他現在仔細想來,這小心翼翼地試探,多半就是衝著三叔來的。
但到底三叔有什麼值得竇大人以及他背後之人看上的?一個做事含糊,性子單蠢的庶子,值得這些大人物如此費心?
......
“明日便是第三場最後一日了,也不知瀾哥兒考得怎麼樣了!”杜淳楓放下茶碗,一臉的憂心忡忡。
“我前幾日去悟禪寺了,替他求了一支籤文,是上上籤。此次秋闈必定能夠順利,老爺還是放寬心吧!”
錢氏見狀,連忙笑著安慰道。
“你還去了悟禪寺求籤?這幾日怎麼沒聽你提起?不過聽說悟禪寺的解籤很準,你若是求了上上籤,那瀾哥兒這次成為舉人大有希望!”
杜淳楓看著錢氏十分疑惑,這麼好的事兒為何不與他提?
錢氏臉色一僵,她一直對大師的話耿耿於懷。不知瀾哥兒到底有哪裡不妥,大師是真的算不出,還是不願算?這幾日輾轉反側,倒是成了她的心事。
“畢竟只是求籤,鄉試還未過,倒是不好宣揚。若是被府中下人知曉,傳了出去不妥。”錢氏隨意找了個藉口,敷衍了過去。
“也是!籤文實在做不得準,但心誠則靈,咱們得相信瀾哥兒!”
杜淳楓點了點頭,心裡倒是比之前鎮定了許多。瀾哥兒做事一向穩重,憑他在國子監的成績,即便不能成為解元,但成為舉人應該不難吧?
“今兒一大早,父親叫你過去,所為何事?”杜淳楓剛從杜府回來,錢氏還沒來得及問。
在她看來,老爺子單獨叫老爺過去,準沒好事兒。
“啊!其實是為了二哥。是二哥尋了一門營生,想拉我入夥,他沒銀子,一個人幹不了!”杜淳楓沉默半晌之後,才回到。
錢氏與杜淳楓夫妻多年,自然瞭解老爺的脾氣。此刻見他回答地有些遲疑,立時覺得不好。
她耐著性子,沒有馬上回絕,“不知是什麼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