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瀾哥兒的婚事這幾年不做考慮。”杜淳楓也不傻,擺明了日後能有更好的選擇,他自然不會提前給杜塵瀾說親。
屏風後的錢氏聞言臉上也十分不悅,都分了家,還要來對他們三房指手畫腳的。
“喲!三弟妹,你那表侄女兒還真被你收留了?那你可得當心了,瀾哥兒長得好,又前途遠大,可別被那些個起了壞心思的勾搭上,屆時後悔都來不及了。”秦氏捂著嘴,吃驚地喊道。
表情之誇張,讓錢氏十分反胃。
“我孃家侄女兒已經快要及笄了,比瀾哥兒都大兩歲,已經在準備說親了。怎麼?二嫂有好人家舉薦?‘’
秦氏頓時啞了聲,就是有好人家也不會留給你。一個孤女,難道還指望找什麼好人家?
錢氏心下冷笑,隨後端起了小酒盅,對著在座的女眷道:“不若咱們乾了這杯,之前二嫂說過,這家宴吶!是辦一次少一次,日後天南地北的,各奔前程,也是難得一聚了!”
此話一出,閔氏原本看熱鬧的臉頓時一僵。
這話當時秦氏說時,並沒有提到三房,她雖不喜秦氏這般小人嘴臉,但對於打臉三房,還是十分樂意的。
誰想這次又提起了這事兒,而日後要去京城,最後可能的便是三房,多麼諷刺?
秦氏臉上也有些不自然,這話是她說的,她當然記得!當時是為了在大嫂面前炫耀,順便噁心一下三房,沒想到今兒又被三弟妹複述了出來,她現在聽著怎麼覺得有些不對?
......
“呼哧!呼哧!”一名書生舉著袍角不停地扇風,他覺得自己都快熱化了。
被關在狹小的號舍裡,他只能從開出的小窗中看到外頭正在來回走動的官差。
也不知太陽何時下山,簡直讓人熱得受不了。已經入了秋,天還是這麼熱。
用袖子摸了摸頭上的汗珠,書生根本靜不下心來。將卷子移到一旁,他決定休息一會兒,免得汗水將卷子給弄溼了。
今日是八月初十,鄉試第一場的第二日。
八月的天氣雖是入了秋,但秋老虎的威力可不小。即便運轉內力,杜塵瀾也覺得有些熱。
不過他已經靜下心來,第一場可是有七篇時文,他得加快速度。
昨日已經寫完了三篇時文的草稿,今日做了兩篇,這會兒卻已經是下晌了。杜塵瀾算了算時辰,覺得今日在掌燈之前,這兩篇應該能完成。明日他會將時間用來撰抄,撰抄也得耗費不少心力。
這兩篇時文他已經有了腹稿,因此挑燈夜戰是不存在的。
將目光投向下一題,這是選自《論語》顏淵篇中的,“哀公問於有若曰:'年飢,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對曰:'盍徹乎......'”
這一段的著重點在於百姓足,君孰與不足,首先要做的便是破題。
這第一步的思路,杜塵瀾早就有了。
“如果百姓致富於下,國君當然會治富於上。”只要立意正確,不走題,不少一個步驟。即便寫得不出彩,也不至於會判你不過。
杜塵瀾在草稿紙上筆走龍蛇,速度極快。後頭的承題與起講也尤為重要,杜塵瀾之前已經思慮了很久,這兩道題答得中規中矩就成。
影響到名次的,最主要看最後一場的策論題。
大郡朝科舉錄取向來都是偏向於務實的,空泛的文,即便詞藻再華麗,名次也不會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