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才我可是不落於陶師兄之後的,怎麼就輸了?待會兒有個老漢挑了琵琶過來,給大夥兒嚐嚐。順便與我留三斤,回去要孝敬爹孃。”杜塵瀾看著小廝上前,才將手中的韁繩遞了過去。
“這時節確實是吃枇杷的時候,聽說你父母昨兒來了京城,你倒是不忘了孝敬,比我強!”於煥青笑著回道。
“不過是碰上了,平日裡也是想不到的。”杜塵瀾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靦腆,倒是將對面的於煥青看得一愣。
“他們已經去了涼亭休息,咱們待會兒再去狩獵。剛才你說的可不算,到底輸沒輸,得看他們放不放過你。”
於煥青回過神後,揶揄地道。
杜塵瀾回以一笑,這於煥青倒是個八面玲瓏的。竟然還親自在這裡等他,待客很是周全。
“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於煥青在前頭領路,杜塵瀾緊隨其後。
於煥青是兵部尚書府二房的嫡二子,杜塵瀾受邀來此人的莊子一起狩獵,同行的還有幾位京中的世家子弟。
繞過一片桃花林,於煥青和杜塵瀾跟著小廝往一處開闊地走去。還未到涼亭,便聽到前方一陣歡聲笑語。
“早就想來這個莊子了,聽說除了能狩獵以外,還能泡溫湯。前兒聽於四哥說這莊子裡可是有鹿呢!”
一名身著藏青色勁裝的少年將茶碗放下,似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這莊子的林子可是通往後頭的深山,不要說鹿了,就連狐狸和虎都有!”另一名穿著豆綠色劍袖長袍的少年回道。
“咦?這杜塵瀾和於四哥去了何處?為何到現在都沒過來?”身穿湖藍色圓領長袍的少年仔細戴上護腕,又開始檢查起一旁的弓箭和箭矢。
“不知!只不過這次倒是新奇,於煥青竟會請了杜塵瀾來做客。他那樣的讀書人,不是向來不喜與咱們這些世家子弟交往的嗎?”藏青色勁裝少年奇怪地問道。
“陶兄此言差矣!別的書院暫且不說,咱們國子監的學生,可不都是為了讀書來的。我看這杜塵瀾倒不是那等只知讀書的書呆子,之前在河通府時,此人可是響噹噹的風雲人物。這來了京城之後,就低調了不少。不過此人性子雖低調,但每次考試依舊是一騎絕塵啊!”
豆綠色長袍少年嗤笑了一聲,他們這些世家子弟,都是得了祖上恩蔭去的。國子監每三年都會有府學或縣學舉薦來的學子,這些人都是地方上讀書人中的佼佼者,基本都是稟生。
而像杜塵瀾這樣的,最近幾年中,也只有兩個,其中還有一個是玉林書院來的。其他的則多是捐監生,平日裡就對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多有巴結。
國子監中,這些學子都按照出身自成一派。而杜塵瀾這樣的,其實是兩邊兒都靠不上。
“這來了京城可不得夾著尾巴做人嘛!一個商賈之子,毫無背景。若是在京城得罪了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在入仕途之前,低調行事才是腦子拎得清的。不似他那堂兄,不過是一個捐監生,行事竟然如此高調,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秦兄竟是還不知嗎?不過是尋了靠山罷了!”湖藍色少年放下弓箭,而後慵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