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此前侄兒就說了,這事兒劉和中不一定能幫上忙。劉掌櫃背後的勢力不小,誰會自尋麻煩?”
杜海州語氣中有些怒意,臉上更是燒得慌,然而他也知那回信確實讓人心寒。
“祖父!”杜海州臉上無光,他轉身看向了祖父,但祖父一言不發,讓他心中有些發慌。
他已經聽到了風聲,說是長房和三房撇開二房找了祖父要求分家,而祖父也同意了。父親做事急功近利,這兩回便吃了大虧。
若是分了家,祖父必定是跟著長房過的,屆時他去了京城,母親又沒見識,必定又要闖禍。
且這次府上將二房的家當都搜得差不多了,鋪子和田地這些都賣了,唯一留下的就只有一間鋪子。他還要去京城讀書,打點是肯定要的,銀子從哪裡來?
總不能厚著臉皮還讓分了家的叔伯幫襯吧?傳出去叫人怎麼看二房?最好的法子便是不分家,分家對二房沒有任何好處。
可偏偏此事劉和中不肯插手,讓他在長輩面前丟盡了顏面。如此這般,長房哪裡還會將希望放在他身上?
“罷了!老大,你去將最近採買的那批首飾給賣了,賣得便宜些。若是還不夠,再想法子。”杜高鶴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那批金銀首飾便宜賣了,才能湊夠這筆銀子。
“父親!咱們府上的生意靠得就是首飾鋪子和布莊,皮貨生意已經大不如前了。若是將金銀首飾都便宜賣了,那咱們明年怕是要虧本。再者這麼短的時日內,也不可能賣出去多少。尋常百姓家,沒點家底兒的,誰能買得起?”
那批首飾可是花了五萬兩銀子的,便宜賣了就要虧本,還不一定能賣得多少。
“那就賤賣布匹,總得湊上銀子。難道你還有什麼好法子,還是寧可賣鋪子?”杜高鶴冷聲問道。
他哪裡不知道會賠本?但已經別無選擇了。還是保住杜氏要緊,明年的事兒明年再說。
杜淳鈞立時住了嘴,鋪子是決不能賣的,沒了鋪子,就沒了吃飯的飯碗。
“咱們就一定要還嗎?可那銀子老二不是說根本沒借嗎?白白送人五萬兩,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閔氏氣得直打哆嗦,若是日後再來這麼一出,杜氏就真的完了。
“難道你還能有其他的好法子?非要算計你,你又沒什麼靠山,還不是任人拿捏?”杜高鶴此刻心中後悔不迭,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另尋了靠山。
新知府姚大人出身寒微,為官二十二載才是個四品官,還被調來這靖原府,可見沒什麼得力的靠山。
因此,杜高鶴待姚知府確實沒有多上心。只想在姚知府任職期間,面子上過得去,平日裡也得些便利就是。直到任滿,算是全了面子情。
誰想,杜氏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兒。不過也確定了這位姚知府就是個沒背景的,否則不會拒絕杜氏求上門,這不是最能撈銀子的好時機嗎?
當年他就不應該因著劉天祥的緣故,沒巴結上聞氏。聞遠彬那是還在杜府住了一晚,正是巴結的好時機啊!
杜高鶴簡直想捶胸頓足,但此刻後悔已是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