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定當謹言慎行,絕不給杜氏抹黑。來之前還有些忐忑,這會兒有您在身邊,倒是安心了不少。孫兒有您做標榜,便不必害怕。”
長長見識?杜塵瀾心中覺得好笑,誰知道帶他去是什麼意思?若是要帶去長見識,那肯定非杜海州莫屬啊!
“嗯!不必慌張,拿出平常心即可。”不管怎麼說,杜塵瀾說話向來讓人身心舒暢,杜高鶴此刻緊繃沉重的心也是放鬆了不少。
馬車的車輪碾壓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他二人不再言語,都在閉目養神。
杜高鶴突然回憶起杜塵瀾剛才的話,絕不給杜氏抹黑?這話怎麼品著不對?讓他想起了老二。
......
“什麼?你是說祖父帶了杜塵瀾出府?”杜海州不可置信地問道。
“哎呀!你這孩子,一驚一乍地作甚?”秦氏拍了拍胸脯,她這兩日心情不佳,看著銅鏡內的面容,覺得自己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不過是見個商賈,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值得你這麼重視?倒不如擔心一下你老孃我,老爺昨日就宿在了那小賤人那兒!不過才幾日,老爺便不往這正院兒來了。”
秦氏語氣有些哀怨,那狐狸精汪氏到底還是入了府中,連帶著那庶子也成了府上的六少爺!
“祖父可說了是何原因?”杜海州有些不忿,憑什麼只帶了杜塵瀾?
“成了,你父親不也去了?不過是商賈之間的事兒,與你這個讀書人何干?放心吧!老爺子可不傻,還分得清親疏遠近,去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兒。”
秦氏有些不以為然,這兩日她為了老爺納妾一事氣得吃不下飯,偏偏這兒子也不曉得安慰她。
果然,閨女才是貼心的小棉襖。這男兒怕是早就習慣了三妻四妾,這樣的認知從小就刻在骨子裡了。
想起已經嫁出去的長女杜妍,秦氏不由得嘆了口氣。等閨女回府還得等到年初二,她是有一肚子的苦水要與閨女傾訴。
杜海州早就不耐煩母親一直嘮叨那妾室汪氏了,不過是一房侍妾,母親是主母,難道還能大過主母去?
只是讓他煩心的是,這趟回來,偏偏多了個庶弟。一個庶兄就夠膈應的了,再加一個庶弟,讓他煩不勝煩。
“您也別小賤人小賤人地叫,讓父親聽了又要與您置氣。還有會兒,您不妨對他好些,免得府上傳您待庶子刻薄。”
杜海州皺了皺眉,母親出身差,眼界不開闊。近幾日他也想通了,祖父說得對,縱使再厭惡,也不能擺在明面上,否則是蠢。
“怎麼?連你也要來嫌棄我?倒是給他們說上好話了,可是你父親在你面前說了什麼?我若是那惡毒的,哪裡還能容得下你三哥?他一個庶子在府上過得不好嗎?比起長房的海林不知好過多少,難不成還讓我將他們都供起來?”
秦氏見唯一的兒子也不將她放在心上,頓時心中更委屈,眼中的淚意險些止不住。
杜海州無奈,他母親就是一點就炸的性子,其實就是嘴上不饒人,心地倒是單純的。可也就是這樣的單純,總是容易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