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鈞一臉的怒氣衝衝,哪裡還管得了汀蘭?他未經通報,直接動手掀起了簾子,鑽進了屋內。
汀蘭被嚇了一跳,她從未見大老爺發這麼大的火過。她追回了屋內,剛要向老太太稟報,就看見老太太揮了揮手,她只得徑直出了屋子。
“老二,你好樣的。將咱們整個杜府都玩弄於股掌之中,如今杜氏可是你們二房當家了?”杜淳鈞沒理會跪在地上的母子倆,他現在只關心賬簿和銀子。
在場之人原本還被杜淳鈞的沖天怒氣給嚇了一大跳,誰想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人目瞪口呆。
“買宅院,買田地和鋪子,你倒是富足得很。你兄長我都沒那麼大能耐買田地和鋪子,你這銀子從哪裡來的?兩千多兩銀子,前兒州哥兒要去討好那貴人,你為何不出手?”
杜淳鈞氣得將手上的賬簿甩在了桌上,他現在看老二的臉,越看越覺得噁心。
“老大,你這是作甚?什麼銀子?”對於長子一進來就發火的行為,老太太有些不高興,這裡她和老爺還在呢!眼裡是沒有他們長輩了?
“母親,老二在布莊和雜貨鋪中貪了兩千多兩銀子。以次充好,虛報數目,整整二千多兩銀子啊!這還是今年的,前兩年的賬簿已經平了賬,是查不出什麼了。但這裡的二千多兩,可是我帶著鋪子裡的夥計,認真盤過的。老二,你怎麼解釋?”
杜淳鈞剛說完,閔氏立刻驚叫出聲,“什麼?二千多兩?”
閔氏實在沒想到,杜淳岷會這般放肆。二千多兩,可是府上小半年的純利。
秦氏立刻往後縮了縮,老爺從去年開始往回拿的銀子比之前多了數倍。她先開始還問從哪裡來的,可老爺一直都未和她言明,只說儘管拿著,不要問出處。
她頭先幾回拿得有些忐忑,但後來見府上風平浪靜,她的膽子也就大了些。其實她心裡也有數,早就猜測出老爺必定是在府上的生意中動了手腳。
“大哥,你可不能冤枉我!”杜淳岷心頭一跳,知道這是東窗事發了。可他還沒想好對策,只能心虛地叫喚。
“有沒有冤枉你,你心裡有數。怎麼?買通了掌櫃和賬房,你就以為能一手遮天了?”
杜淳鈞望著杜淳岷的眼神中飽含失望與憤怒,沒想到在背後捅刀子的,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會兒有些害怕,跪著的小身子便向汪氏靠去。一個小兒哪裡能跪太久?他這會兒就有些受不住了,只是娘說過,來了杜府,不準亂開口,要守規矩聽話,被罵了也得受著。
“老大,怎麼回事?”杜高鶴眯起了眼,二千多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老二有這麼大的膽子?
“父親您看過賬簿就知道了,老二他串通了鋪子中的掌櫃和賬房,在庫房中做了手腳。還好兒子發現得早,否則等到了年底,咱們府上哪裡還有什麼純利?這事兒,老二從去年就開始了,反正去年有些賬目仔細對比之後,還能發現些苗頭。賬房也親口承認了,從去年開始,便開始明目張膽,肆無忌憚,前兩年貪的只能算是小打小鬧。這事兒有一就有二,杜氏若是被老二搬空了都有可能,屆時就來不及了。”
杜淳鈞痛心疾首,他和老二好歹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老二竟然這般算計,將他這個親兄弟置於何處?
杜高鶴連忙接過賬本,他面色凝重,若當真是老二做的,他必然是要讓老二將到手的銀子給吐出來的。
......
“少爺,大老爺回府了,只是那些個下人說大老爺一臉的怒氣衝衝。原是準備去鶴雲居,半路被許管事攔住了,這才去了延松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