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黃鐸也不是什麼端方之輩,與杜海州算是一丘之貉,說一般只是因為王良不習慣在背後道人是非。
杜塵瀾心思玲瓏,一點就通,自然不需要說得太直白。之前就聽聞這兩人住在一起,時常為了雞毛蒜皮之事發生口角。
“我省得!”杜塵瀾微微一笑,不過是挑撥離間罷了!
“我打算後日回鄉,師兄呢?若是也後日回,咱們正好順路,也可送師兄一程!”
歲考結束了,明日還有些瑣事要辦。貢生的名額還得找山長辦理,明年他便不用來書院了。
“那便勞煩師弟了,反正已經欠了師弟好大的人情,倒也不差這一次了。”王良心中感慨萬千,這師弟小小年紀,為人處世倒是十分妥帖周到。只要杜塵瀾肯花些功夫,總能讓人對他產生好感。
杜塵瀾與王良分開之後,心中還在思索著此事。若是杜海州背後那人當真下手了,那為何榜單上卻又改了名次?
到底是誰在暗中幫他?反正溫昌盛首先就得排除在外,確實想幫,但還未下手。
書院中有此能耐的,除了這兩人,便只剩下了山長。可山長會助他嗎?他覺得山長對他的態度一向冷淡,說厭惡他倒算不上,但應該是不想看到他的,實在矛盾。
杜塵瀾腳下一轉,往山長的院子走去。若是疑惑,還是去問清楚妥當。
“老爺!杜塵瀾來了!”隨從進了書房稟報道。
孔德政一愣,隨後點了點頭,他不來尋自己,自己也會去找他的。
“讓他進來吧!”
他將手中的書放下,眼中有些茫然。這幾日,他日夜回憶當年之事,突然覺得此事有許多疑點。
可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杜塵瀾是絕不能去京城的。原本想借著此次機會,好好計劃一番,叫杜塵瀾絕了仕途的念頭,誰想皇上竟突然過問此事。
可見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這也是杜塵瀾的命,不可抗拒。
“學生杜塵瀾見過山長!”杜塵瀾一進書房,便發現孔德政正在發楞。
“嗯!”孔德政回過神來,望著眼前的杜塵瀾心中五味成雜。
“歲考已經結束,待明日你將書院的院牌送去滄瀾閣,你的卷宗會被撰抄一份,送去京城。這貢生的名額你不必擔心,已經辦得差不多了,明日就將公文和憑證給你,你回去之後去官府留檔即可。至於稟生,官府已經立了名額,等明年去國子監之前,就能辦妥。”
孔德政一口氣將事項一一說明,也沒問杜塵瀾為何來找他,其實這些事書院的會長等交接院牌之時就會告知。
杜塵瀾點了點頭,“多謝山長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