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亦難,重回首,已物是人非。
吳秋香渾渾噩噩出了攏寶齋,兩年多的情分,竟然就這般輕描淡寫地一筆劃過。
“吳師兄!”杜塵瀾嘆了一聲,今日吳秋香總能死心了吧?
“小瀾,他這是怕咱們拖累他嗎?”吳秋香轉身看向杜塵瀾,他實在想不通,以方昶的為人,難道也會嫌棄他們的出身?
“或許方師兄有不得已的苦衷,這個中細節,咱們也不知曉。不過既然方師兄放下了過去,但咱們也得向前看才是。”杜塵瀾很無奈,吳秋香是真的執著,不過也是十分重情義之人。
“是!該放下了!”吳秋香想起才方昶對他的視而不見,期間只有杜塵瀾與那名萬公子相談甚歡,可見方昶竟連小瀾都十分避諱。
這二人還是在同一書院裡讀書,難道平日裡都視若無睹嗎?
“此事之前沒告知師兄,是我的不是!”杜塵瀾見吳秋香終於放下了,心中也為他高興。但之前隱瞞此事,卻是他的不對。
“小瀾不必這麼說,為兄知你也是為了我好!”吳秋香有些消沉,他們二人也沒了興致再一起去書肆,於是在攏寶齋門前,就各自回了各自的書院。
......
“這就是你們書院那位神童?”萬煜銘望著漸行漸遠那道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杜塵瀾自入書院以來,每次季考與歲考都是榜首,就連每月月考也都在前三。”易林蔚也起身站至窗邊向下凝望,對於杜塵瀾這兩年在書院創下的奇蹟,易林蔚是佩服的。
“你日後想法子與此子多多來往,我見他談吐不俗,頗有些心計,若是這次下場能得個好名次,倒是能將此人舉薦與父親。父親正值用人之際,這麼好的苗子,豈能放棄?”
此刻的萬煜銘哪裡還有剛才那般桀傲不恭的模樣,這會兒他眼中滿是算計。
易林蔚張口預言,然而在看到萬煜銘陰沉的臉時,到底還是住了口。
“此人與那吳秋香是你的舊識?”想起剛才吳秋香頻頻望向易林蔚的眼神,萬煜銘突然問道。
“是!他們二人與我原先便是同窗!”易林蔚恭敬地站在萬煜銘身後,心中突然緊張了起來。
“哦?既如此,那豈不是更容易拉近關係?”萬煜銘挑了挑眉,隨後突然譏諷地笑了笑。
“不想讓人知道你的出身?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啊!其實本世子倒是覺得,你原先的出身比現在更能說得出口!”
萬煜銘輕笑出聲,而後不顧易林蔚青白交加的臉色,咋呼著讓二掌櫃將最近收羅來的寶物奉上。
易林蔚的手死死地握住窗稜,心中頓時湧現出了無限的委屈與憤恨。難道這出身是他想要的嗎?為何一個兩個都藉此來羞辱與他?
“世子或許不知,他不能科舉,因他是商賈出身!”易林蔚壓下心中的憤恨,而後轉身看向了萬煜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