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劉瀚駿連忙將衣裳還給了杜塵瀾,杜塵瀾二話不說就穿上了。
一路沿著長廊來到一間書舍門前,杜塵瀾並沒有望向沿途的景緻。但他知道自己卻成了稀有物種,因為書院年內的學子都在不遠處,朝他指指點點。
等杜塵瀾踏進書舍之時,倒是被屋子內的陣仗嚇了一跳。
這間書舍不小,擺了不下二十張書案,每張書案相隔甚遠,而其中十二張書案前已經坐了人。
在書案的對面,則是坐了五人。其中一人便是溫昌盛,其他四人,杜塵瀾並不認識。
“你便是杜塵瀾?”林講書好奇地看了杜塵瀾一眼,沒想到竟然真有人要攻擂。
孔德政自杜塵瀾進屋之後,眼神便未離開過杜塵瀾。他瞪大了雙眼,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
“學生見過諸位夫子!”杜塵瀾不認識這幾人,只得籠統帶過。
“你!是哪裡人士?”孔德政指著杜塵瀾,抖著唇瓣,心中連呼不可能。
眾人這才注意到山長的面色有些奇怪,頓時都面面相覷。
“學生乃是靖原府人士!”杜塵瀾見此人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怪異,他不知該怎麼形容,有震驚,有懷念,反正複雜得很。
杜塵瀾疑惑了,他仔細打量了此人一眼,確定自己並未見過此人。
“靖原府?”孔德政又仔細看了杜塵瀾一眼,這雙眼,實在太像了。
“山長?”溫昌盛眯起了雙眼,此子,難道與山長有何淵源?不然山長為何會這般激動?
“啊!”孔德政立即回神,將目光收了回來。
“不是說要攻擂?這就開始吧!”孔德政定了定心神,都是陳年舊事,此子不可能與那人有關聯。
杜塵瀾朝著眾人又行了一禮,隨後走至中間第一張書案前坐下。雖疑惑這山長為何是這般震驚模樣,但目前還是院考重要。
“先說明規則!攻擂者先從第十二名開始挑戰,每人每次只出一題。所作答卷,由這幾位負責審閱。攻擂者必須勝出,才能繼續挑戰下一位!諸位可有異議?”
餘韻簡單介紹了下規則,杜塵瀾點了點頭,並未提出什麼異議。他看向面前的文房四寶,硯臺中已經有磨好了的墨,一疊白紙乾淨得很,看來是臨時出考題了。
“這第一題就由老夫來出吧!”此話一出,眾人又驚了。
溫昌盛頓時臉色黑如鍋底,山長之前已經說過,並不會插手此次院考一事。那這會兒出題算什麼?出爾反爾?
“應當的,山長請!”林講書雖奇怪山長觀望了兩日之後,突然下場了。但山長已經提出要出題,他們自然不敢駁了山長的顏面了。
“那就先寫一篇時文吧!生財有大道,生之者眾,食之者寡,為之者疾,用之者舒,則財恆足矣。以此為題,立一篇時文!”
劉衡頓時垮下了臉,他最不擅長的便是時文。若是擅長此道,他還來晨鷺書院作甚?早就下場科考了。
書舍內其他人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就連其餘十一人都對杜塵瀾和劉衡投去同情的目光。
這童生試科考最難的是什麼?當然是時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