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本就沒什麼人進城門。前頭出示了路引,又塞了二兩銀子之後,那些士兵甚至都沒核查,只揮揮手,就讓他們進了城。
“老爺,只找到一家小客棧。其他兩家稍大些的,都住滿了!”茗善也是杜淳楓身邊的隨從,不過向來只管這些個生活瑣事,與習遠不同。
“還有幾間上房?”杜淳楓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人住客棧,約莫是這場大雨,將那些人給滯留了。
“兩間!還有兩間通鋪!”
“咱們人也不多,擠擠應該能住得下。不過是一晚,將就些吧!”反正再有不到一日,應該就能到河通府了。
......
“老爺!再過十來日便是書院的招生考試,溫監院請示您,今年是否親自主持?”一名隨從匆匆進了書房,對一名身穿玄色交領長袍的老者說道。
老者皺眉疑惑道:“每年的考試,都是由他主持的,緣何又要來問?”
“老爺!咱們書院已經有兩年未曾有人奪得那個名額,那位如今十分不滿。您若是再不出面,任由那些小人作梗,只怕那位......”
隨從也是愁眉苦臉,他望著老者擔憂地說道。
“哼!皆傳咱們書院人才濟濟,可這兩年進書院的,哪裡有多少真材實料?若不是那位說不到時候,他們都以為老夫這個山長是個擺設了。”
老者氣得在屋內左右踱步,這些人的手伸得可真長,越來越過分了。
“唉!那位可真會給老夫出難題啊!說什麼如今不能得罪,不能撕破臉面,且又要網羅真正有才幹之人,老夫難吶!”
老者搖頭嘆息,那位慣會給他出難題。
“那位,也有自己的難處。老爺,那您今年會親自主持嗎?溫監院還等著回話呢!”
老者握了握拳,“老夫有五年沒有主持了,也罷!你去回了他,就說老夫今年會去旁觀!”
院考這等事,早在五年前就交給了溫監院。如今溫監院突然來問,難道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溫監院原本正坐在屋中喝茶,聽得山長身邊的劉管事來了,連忙叫人請了進來!
“劉管事,山長身子不適,在下也不好去打擾。也不知山長今日如何了,身子可有好些?”
“老爺的身子已經好多了,不過是風寒,他身子骨本還算強壯,算不得什麼妨礙。”劉管事向溫監院行了禮,這才回道。
“那不知今年院考一事,山長是何回應?”溫監院藏在袖中的拳捏緊了,臉色也不自覺緊繃起來。
“老爺說每年都是溫監院主持,今年自然也不例外。雖說溫監院平日裡也操勞得很,不過這事兒畢竟一向是您管的,那就一事不勞二主了,還請您多多擔待!”
溫監院的臉色頓時和緩了不少,剛要說上幾句客套話,卻不想又聽了個但是。
“但是,老爺身為山長,每年都缺席,有些說不過去!因此,今年的院考,老爺會去旁觀。”
溫監院的臉頓時僵了僵,不過一瞬,便又扯了笑臉來,“本就是在下的職責所在,山長言重了!今年山長在場,那些學子定會牟足了勁兒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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