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高鶴震驚地看向杜塵瀾,他沒想到杜塵瀾對時政竟然如此敏銳。他從未對府上任何人說過劉天祥投靠了朝中哪位,畢竟這都是他自己的猜測。因此,杜塵瀾不可能從府上聽說。
而從別處聽說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一個才八歲的孩童,平日裡結交最多的便是私塾的同窗。
鞠柏鳴有幾斤幾兩,他還能不知道?世家中但凡有些機敏聰慧,被寄予厚望的後輩,都不會送去他私塾讀書。當然,那些庶子除外。
“你對時政倒是有些敏銳,只是這樣毫無根據的話,日後在外人面前莫要再提。咱們這等商戶出身,更應該謹言慎行,否則一朝不慎,便會被人尋了由頭踩上一腳!”
杜塵瀾連忙拱手,“多謝祖父提點,是孫兒魯莽了!”
杜高鶴滿意地點了點頭,此子心中真實想法他不知,但看這態度倒是誠懇得很!
本想讓杜塵瀾去私塾,可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老夫觀你倒是有些經商的天賦,你若願意助你大伯,日後這杜氏的家業,便分你一半,你看如何?”
此子有勇有謀,若是在外歷練幾年,由他輔佐長房,不愁不能壯大杜氏家業。
杜塵瀾一愣,隨後堅定地搖頭,“不是孫兒不知好歹,只孫兒志不在此!”
他心中冷哼,這杜高鶴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讓他放棄科舉,好將名額空出來給二房杜海州?
而他則變得和父親一樣,整日跟在大伯身後跑腿?怎麼想的?想得可真美啊!
“老夫也是見你有些天賦罷了!強人所難之事,老夫還不屑去做!”杜高鶴原本還想再勸上兩句,可他轉念一想,不撞南牆不回頭!或許等幻想破滅的時候,才會對他的安排感激涕零。
再者此子現在太過鋒芒畢露,還得再打磨打磨,終究還是年歲太小。
最後一點,他有些擔心老大壓不住此子,自然還是要想個萬全之策的,此事急不得!
“你出去吧!今日咱們所談之事,不要說與第三人知曉!”杜高鶴目光直直落在杜塵瀾身上,再一次感嘆,杜塵瀾為何不是他杜高鶴的血脈?
此子的身份是謎,讓他膽戰心驚、寢食難安!
“是!孫兒必定守口如瓶!”
等從鶴雲居出來之後,杜塵瀾便眉宇輕皺。在他漸漸展露鋒芒之後,杜高鶴在他面前似乎已經不再極力掩飾他的真正意圖了。
杜高鶴如此精明,想必已經知道自己猜出他的真正用意。今日這經商一事,便是試探。而布匹一事,也是他對杜高鶴的試探。
他已經旁敲側擊,更表現出對時政的敏銳,這也間接表露出他的野心。而杜高鶴,卻提出了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