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了!恆哥兒風寒未愈,你身子又弱,過了病氣就不好了,不若等恆哥兒痊癒之後再說吧!”這等不要臉的,說不得還真會跑去探望。
恆哥兒現在見不得杜塵瀾,還是別讓他給恆哥兒添堵了。
閔氏扯著麵皮,稍稍別過頭。她怕再看這張臉,她會維持不住自己臉上的假笑。
錢氏捏了捏袖子,瀾哥兒當真是個孩童?她有時覺得,瀾哥兒像個久經世俗的老油條。這麼大的孩子,不正是衝動的時候嗎?
“呀!是州哥兒來了!”突然,閔氏兩眼放光,向著三房的後頭快步迎去。
“大伯母!”一道陌生的少年聲從杜塵瀾身後響起,杜塵瀾連忙往後看去。
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立於三房夫妻不遠處,此子面貌清秀,輪廓與二太太有幾分相似,但像二老爺更多些。尤其是那雙眼,並未遺傳自二太太。
一身湖藍色交領直裰,領口處加了白色的瀾邊,袍子的下襬繡著朵朵祥雲,而腰間的羊脂玉吸引了杜塵瀾全部的視線,這是一枚五子登科圓形玉佩。
五子登科寓意非凡,取登科及第之意。而此類玉佩多以年長之人贈與晚輩,勉勵其讀書上進,祝其日後官袍加身。
羊脂玉可是名貴之物,顧誠玉猜測,若是長者賜,是杜高鶴的可能大些。
因為杜塵瀾曾在杜高鶴腰間看到一塊籽料差不多的雙魚佩,這兩塊玉佩,像是從同一塊籽料上切割下來的。
如此一來,杜塵瀾就更加確定,杜高鶴其實已經內定了捐監的人選。就連長房的杜玉恆,只怕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畢竟杜玉恆年歲太小,而杜海州明顯更適合。
“三叔!三嬸!”杜海州朝著杜淳楓他們看了過來,隨後行了一禮。
“州哥兒回來了!”杜淳楓點了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笑意。
對這個侄兒,杜淳楓還是十分喜歡的。州哥兒聰慧,對長輩還算有理。雖有時有些倨傲,但少年得志,確實有驕傲的資本,大面上還算過得去的。
瀾哥兒沒來之前,杜淳楓也曾經放了些精力在杜海州身上。畢竟他沒有子嗣,杜海州年紀小,又聰慧,他便多了幾分喜愛。
杜海州將目光移到了一旁打量他的杜塵瀾身上,他不由挑了挑眉,接著也開始仔細打量起來。
三叔的嗣子,他自然不是第一次見。之前給他的印象都是沉默寡言,永遠低垂著頭,看不清長相。
今兒他一回來,便聽二房的下人說起最近府裡發生的事。令他驚訝的是,這樁樁件件竟然都與三房的杜塵瀾有關。
下人都說三房的五少爺性情大變,與之前判若兩人,他還有些懷疑。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