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趙俊峰操作著手機，選擇了《牧馬城市》這首歌曲。
這首歌雖然才上線幾個小時，但是這歌在上線的時候，音樂軟體上也是有伴奏的。
趙俊峰點選了伴奏。
然後開始了他的表演。
“遊歷在大街和樓房，心中是駿馬和獵場……”
他的聲音，沒有王嘉更適合這首歌。
王嘉的聲音是低沉，有磁性，有故事感。
趙俊峰的聲音是原本清亮有少年感，但現在多了些沙啞。
當然了，故事感他是不缺的。
當前面兩句唱出來的時候，觀眾們反應不大，趙俊峰倒是先起了反應。
他莫名眼眶紅潤。
在天星的這幾年，他的身邊不是大街和樓房，而是舞臺、聚光燈、酒店和觀眾。
看上去風光無限，但他好像每時每刻都在痛苦。
他懷念自己出名之前，在大街小巷賣唱的日子。
至少那時候，能唱歌，不用去管什麼亂七八糟的影考，不用擺人設。
他心中的駿馬和獵場，就是那些街道。
“天外有天有無常，山外有山有他鄉，跌了撞了心還是回老地方……”
和那些聽歌的人不同。
那些人遙望著老地方，心裡想著逃離，但沒有逃離的勇氣。
趙俊峰逃了，此刻他就站在他心中的老地方。
所以怎麼可能不動容。
他的聲音在顫抖。
直播間裡，有人立馬發現了這個情況。
“他是不是哭了？”
“聽著不對勁，這首歌我今天聽過，比他唱的好聽。”
“不是好不好聽的事兒，是他這個經歷唱這幾句詞，合適。”
廣場上的趙俊峰繼續唱著：
“宣告世界的那個理想，已不知去向……”
“為所欲為是輕狂，防不勝防是悲傷，後來才把成熟當偏方……”
趙俊峰雖說被群嘲了這麼久，但也是有夢想的。
想當個歌手嘛，可後來，連歌手都當不成了。
對他而言，一走了之，可以說是為所欲為了，是他生命裡為數不多的衝動。
事後會有後悔的感覺嗎？
多少也是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