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澍撫須笑了笑,故作姿態的停頓了片刻,裝作我也很無奈的樣子說道:“沒辦法,唯有鐵塊的堅硬才能配得上成祖陛下的武功。”
“配得上成祖陛下以天子之軀駐守國門的堅定信念。”
“難道工業伯覺得成祖陛下的信念,像金子一樣柔軟?”
高,實在是太高了。
滿朝東林黨官員對於這名從地方上轉來的湖廣監察御史,人人拍手稱快,甚至有人在拿他與一部的副手侍郎比較了。
只用了兩三句話就把朱舜這個災星逼上了絕路。
誰敢說成祖陛下的信念不夠堅定?不用鐵塊還就真的不行了。
朱舜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真的不是他算計東林黨,又是什麼都沒幹,東林黨非得往槍口上撞。
拉都拉不回來,朱舜能有什麼辦法。
黃澍做事的謹慎態度,再次讓東林黨幾位尚書和侍郎拔高了對他的評價,崇禎王承恩也是拔高了對他無恥的評價。
黃澍似笑非笑的又加了一句:“當年太祖皇帝渡江生七子,既然成祖陛下生於江畔,成祖陛下的意志也應該在水裡誕生才對。”
“本官也不為難工業伯,也不用搬來一條江水,把鐵塊放在一盆水裡便可。”
這還不為難,憑空裂開鐵塊已經不可能了,還要放在水裡。
工業伯就算是真的可以搞出來什麼妖火,最多隻能讓水沸騰,想要融化鐵塊是絕對不可能了。
好一條絕戶計,已經不是逼上絕路了,這是要把朱舜往死路上逼。
朱舜正在想著用什麼辦法隱藏稀硫酸,神不知鬼不覺的滴在鐵塊上,讓鐵塊從中間裂開。
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好法子,真要讓鐵塊從中間離開,需要的稀硫酸可不少。
正在發愁。
得。
這下不用想了。
直接把稀硫酸光明正大的端來便是了。
朱舜的嘴角扯了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黃澍,難道這個湖廣監察御史是徐光啟留的後手。
朱舜的一扯二打量,所有東林黨官員心裡同時冒出了塵埃落定的念頭,看著傻傻發呆的朱舜,搖頭晃腦的嘆息一聲。
招惹誰不好,非得招惹東林黨,工業派用不了多久就要步浙黨、楚黨、閹黨的後塵了。
想到這裡,東林黨官員們突然有些瞭然無趣了,朝堂上從此再也沒了打發時間的軟弱對手了。
寂寞啊。
瞧見朱舜憋屈到說不出話的樣子,東林黨官員們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忍不住想要商量商量,不如把鐵塊換成金子,稍微給朱舜一點機會。
東林黨眼裡的朱舜,心灰意冷的直到退朝都沒有說話,直到離開皇極殿的時候才說了一句話。
只不過沒人能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朱舜邁出皇極殿的門檻,看著喜笑顏開準備回去大擺筵席的東林黨官員,忍不住說了一句:“Fe+H2SO4=F2SO4+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