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舜就是要藉助這一次的京畿之屠,憑藉自己的先知先覺解決了黃永貴這個隱患,徹底解決。
夜晚降臨,這戶人家只是一般的市井百姓人家,沒有那個閒錢去逛燈市,除了點著蠟燭在讀書的長子,其他人全部都睡了。
朱舜推開柴房的木門,拿著司的克從院子裡的後門走了出去,來到了熙熙攘攘的棋盤街。
街道上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人群,黑瓦屋簷下面,掛著一個個燈籠,照耀的棋盤街上格外的喧囂熱鬧。
京城裡住著不少西洋人,一身西洋紳士打扮的朱舜,在人群裡只是顯眼,倒不顯得扎眼。
朱舜走了沒有多長時間,就來到了一座紅牆綠瓦的府邸門前,越過兩隻鎮宅狻猊,扣動了大門上的響器。
黃府的門子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老者提著一個燈籠走了過來:“這位西洋先生找誰。”
朱舜刻意用西洋人的腔調,說起了大明官話:“我找黃。”
老者顯然是接待過西洋人,知道他們說話的習慣:“黃老爺有好幾位,不知道西洋先生找哪一位黃老爺。”
就在這時,黃永貴拎著一個包袱罵罵咧咧的從府內走了出來,後面還有幾名拿著棍棒的家丁:“你們給老爺我等著。”
“老爺我哪天要是東山再起了,一定把這座宅子買下來,把你們全部趕出去餓死。”
看見黃永貴像是被人趕出來了,朱舜走過去給了黃永貴一個大大的擁抱,熱情的說道:“黃,我在這裡等了你好久了。”
是個正常人突然被人給抱住,肯定會嚇一跳,黃永貴明顯是個正常人,用力推開了朱舜:“你誰啊你。”
朱舜露出了一臉的悲傷:“黃,你不記得我了,上次你還說要從我這裡購買西洋的新式紡紗機,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說完這句話,朱舜轉身就走了。
黃永貴別的沒有聽清,新式紡紗機這幾個字卻是聽的清清楚楚,急忙追了過去:“記得,記得,怎麼不記得了。”
“只是時間太長了,記的有點不清楚了,那個什麼新式紡紗機可以一次性紡出幾個紗錠?”
朱舜知道黃永貴這是在試探自己,裝作很熱情的樣子,連說帶比劃的說道:“一百,我這次帶來的紡紗機一次可是能紡出一百個紗錠。”
黃永貴聽到一百個紗錠,愣住了,嚥了咽口水,艱難的問道:“多...多少?”
朱舜拉著黃永貴的手臂,就往城外走:“紡紗機已經帶來了,黃,咱們先去看看樣子。”
城門在晚上是不允許開啟的,不過只要手裡有銀子這些都不是事。
朱舜拉著黃永貴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坐著轎子的鄉紳們不停的從城門口進來,還有一些臨時有事的官僚,急匆匆的坐著馬車離開了京城。
朱舜把黃永貴推到前面,正在想著一百錠紡紗機的黃永貴,走神了,順手就把出門的錢交給了守門的總旗。
等他反應過來,心疼的直嘬牙花子。
朱舜的三叔朱忠禮早在白天的時候,就把紡紗機給拆了下來,借來一頭牛拉著木板,把紡紗機拉到了城門附近的運河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