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真是把朱舜當朋友了,拿出了這麼珍貴的椿齡益壽酒,估計整個京城除了皇家以外,也就王承恩這裡有一瓶了。
今天為了招待朱舜,王承恩就和朱舜兩人喝完了整整一瓶椿齡益壽酒,喝到最後,舌頭都大了:“朝...朝廷...什麼情況,咱...咱家最...最清楚了。”
“別...別說...是當今聖上了。”
“就是...太...太祖和成...成祖在世,也難能挽...挽救大明。”
“先生...先生...可以說是...給大明王朝帶來了最後一線希...希望。”
話還沒說完,王承恩就一腦袋砸在了桌子上,睡死了過去。
朱舜喝的也不少,他的酒量是不錯,架不住這種酒的後勁極大,迷迷糊糊的就被人抬到了廂房。
第二天。
朱舜穿好衣服走出去,早就有一名丫鬟在門口候著,送來了柳枝、精鹽、銅盆這些洗漱用的東西。
最後用清茶漱完口,朱舜跟著丫鬟去偏廳吃飯,王承恩已經在這裡等著了,笑著問道:“先生昨天睡的可好?”
王承恩讓丫鬟們把早飯端上桌,邀著朱舜一起坐下來吃飯,等到吃的差不多了,也沒明說,提點了一句:“先生今天要是有時間,可以去一趟宋家的作坊。”
王承恩心思極其縝密,這也是他能在黨爭如此激烈的朝堂,始終安然無恙的原因,說話從來都不明說,只點一句。
王承恩都這麼說了,朱舜又有上一次的經驗,心裡清楚,宋家作坊的主人應該不是趨炎附勢的小人。
朱舜拱了拱手,離開了王承恩的宅子,大恩不言謝,以後找個機會用實際行動把兩次的恩情給還了。
朱舜不清楚宋家作坊在哪裡,不過有人知道,回到朱氏紡紗廠,看見三叔朱忠禮愁眉苦臉的蹲在門口:“三叔,去趟宋家的織布作坊試試。”
聽到朱氏紡紗廠,三叔朱忠禮眼睛一亮,猛的一拍大腿:“我怎麼把善繼堂宋家的作坊給忘了。”
“舜兒,走,咱們去一趟宋家的作坊。”
宋家作坊只是一家中等的織布作坊,織布機不多不少,一百臺左右。
但宋家作坊卻是北直隸唯一的一家江南作坊,過去一直使用的紗線,也是一家江南作坊生產的紗線。
可惜這家江南紡紗廠的東家,因為貪財,把紡紗作坊抵押給了開賭局的晉商黃永發,買的還是朱舜輸,結果把三代人積攢的家業給輸了。
宋家屬於徽商,徽商和晉商一直都不對付,宋家自然不會繼續購買江南紡紗廠的紗線,江南紡紗廠已經屬於晉商了。
剛好在今天,公開唱賣紗線的購買份額。
京城附近的各大商賈,聽說宋家要換一家紡紗作坊的紗線,全部都像貪官汙吏聽說漕運使要唱賣一樣,蜂擁而至。
宋家的規模是不大,但是宋家身後代表著龐大的徽商,只要能夠讓宋家購買自家的紗線,就算是開啟了江南的市場。
這裡面的利益之大,就連東林黨內部的重要成員都動心了,臨時買了幾家小規模的紡紗作坊,參加這場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