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幾人逐漸遠去的背影,綰綰秀眉緊蹙,一雙美眸中滿是怒火,“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追?”
得了命令,眾人忙應聲而去。
直至周圍再無其他人時,綰綰才攤開手掌,細細端詳著玲瓏玉。只見玉石中血色的紋路尤為清晰,隱隱透露出一種奇異的華美,不知為何竟令她移不開眼。
回想起關於玲瓏血玉的傳言,綰綰愈發覺得此物不假。何況鍾沁救人心切,既然她敢獨自闖進齊營朝她討尋解藥,十有八九不會故意弄虛作假。
只可惜,還是讓她搶走了另一半解藥。
思及於此,綰綰勾唇輕笑,眉目間滿是冷意。縱然宇文宥得了解藥能苟活一時又如何,只要這玲瓏玉在手,她便能正大光明地調動影子軍,到時必能將那些人一網打盡。
聞聲趕到的齊熹望著周圍一片狼藉的景象,皺著眉頭快步上前,聲音中隱隱夾雜著一絲薄怒:“準備萬全卻還是將人放跑了,這就是你口中的好訊息?”
聞言,綰綰抬眼,見到齊熹面上頗為不悅的神色時反倒盈盈一笑,“怎麼,這就心急了?若我說已經拿到了關鍵之物呢?”
說罷,綰綰拿出玉石在他眼前晃了晃。齊熹面色一滯,下意識伸出手去,卻被綰綰靈巧躲開。
“你這是何意?”
轉了轉眼珠,綰綰心中已有了萬般思量,但面上卻未表露出分毫,佯裝正色道:“此物雖與玲瓏血玉外表相似,可在未能驗證真假前還是留一分心思為妙,免得空歡喜一場。
我已派人截殺鍾沁等人,如今宇文宥被毒纏身,趙營內必是軍心渙散,此刻正是反攻的絕妙良機。至於這塊玉石便暫且由我保管罷,我們既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又有何憂心呢?”
綰綰這番話說得十分巧妙,既指出了一條明路,又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齊熹雖心懷芥蒂,卻也不好反駁。沉默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見他走得遠了,綰綰才收斂了眼底的暗色,攏了攏衣袖道:“你們在一旁瞧了許久,也是時候出來了。”
幾名黑衣男子對視一眼,從樹枝上輕巧一躍,紛紛朝著她抱拳行禮。而冷無忌亦在其中,只是薄唇緊抿立於一側,未曾有所動作。
摩挲著玲瓏玉上的紋路,又瞧了瞧眾人的臉色,綰綰才緩緩開口:“聽聞唯有拿到信物之人才有資格號令影子軍,如今既然東西在我手上,你們也應認我為主,心甘情願憑我差遣才是。”
語畢,周遭頓時一片寂靜。
他們已在此處良久,自是見到了方才發生的變故。可聽從玲瓏血玉主人的調動乃是影子軍亙古不變的規矩,他們不敢不從。
但幾人只是遠遠瞥見了這玉石,回想起她與齊熹的對話,愈發不能確認血玉的真假,更是對這位魏國公主的心思有些捉摸不透。
故而眾人只維持著行禮的姿勢站在原地,並無一人站出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