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墨瀧便鬆了手,作勢就要離開。
看著墨瀧甚為孤寂的背影,鍾沁終是心軟,嘆息道:“罷了,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們走吧。只是我們要去之地規矩繁多,切不可莽撞行事。”
聞言,墨瀧當即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回來,滿臉喜色道:“我就知道鍾姐姐對瀧兒最好了!姐姐放心,瀧兒一定不會惹是生非的!”
一旁的宇文宥眼色暗了暗,但並未開口阻攔。方才因為莫行南之事他已和鍾沁鬧得甚為不快,如今若再因墨瀧之事起了衝突,反倒不值得。何況宮內探子頗多,也更為方便探查墨瀧的一舉一動,若她真有什麼異心,到時他自有千萬種法子懲治。
墨瀧悄悄看了眼宇文宥,見他不再言語,以為他已是預設了自己跟隨在身邊,面上的喜色不由又多了幾分。
幾人快馬加鞭,不多時便來到了皇城外。那些守衛剛欲行禮就被宇文宥揮手阻止,這次他們不敢多問,只是面帶恭敬地開啟了城門。
望著眼前愈發巍峨的宮殿,墨瀧瞪大了眼,喃喃開口道:“原來哥哥姐姐竟是住在皇城裡的,瀧兒長這麼大還從未來過這裡。”
途經御花園,無數花卉爭奇鬥豔美不勝收。墨瀧被那些花兒迷了眼,本以為這便是人間絕景,但來到殿內時,才發現方才的見識淺薄。
殿內處處華貴無比,且不提價值連城的花瓶與屏風,便是桌上那看似尋常的茶盞,皆是由名匠燒製,有市無價。
聯想到一路上眾多侍衛侍女恭敬行禮的模樣,饒是墨瀧心性天真,如今也已猜測出了兩人身份。
似是忽而想到了什麼,墨瀧扭頭道:“聽聞這宮裡的妃子個個穿金戴銀錦衣玉食,性子也頗為驕縱,動不動便要處罰下人,可鍾姐姐卻不同。”
聞言,鍾沁神色一頓。若非墨瀧的這番話,她倒是險些忘了宇文宥的身份。
是啊,宇文宥如今已是趙國的皇帝了。細細算起來,她跟在宇文宥身側的時日著實不短,儘管現在並無名分,但她知道宇文宥心中有她,這便夠了。
可她所想的一世一雙人當真能夠實現麼?若她從此只能待在這宮闕中,那又與被關在籠中的金絲雀有何分別?即便過著再惹人豔羨的日子,她也是不願的。
見鍾沁一副神色暗淡的模樣,宇文宥尤為不悅。他將墨瀧帶回來本是想著她能陪鍾沁說話解悶,不料如今竟起了反作用。
“你將她帶到東暖閣安置。”宇文宥隨手指了個侍女,言語間便將墨瀧安排到了宮內的偏僻之處。
反正人他是按照鍾沁的意思帶回來了,至於墨瀧住在哪,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罷了。俗話說眼不見為淨,待墨瀧覺得煩了,也許不用他趕就會主動離去。
而墨瀧對此全然不知,歡天喜地地跟著那侍女走了。
宇文宥本想多和鍾沁溫存一會,奈何公務纏身,只能暫且離去。臨走時他還不忘將溫香軟玉摟在懷中,“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