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宇文宥充滿威脅意味的話語,書陌依舊那副表情,連眉頭都未皺一下:“我這一生唯有一個準則,那便是不會洩露客人的訊息。對於不能說的事,我半個字都不會吐露。”
聞言,宇文宥不怒反笑,拔劍而出直指書陌的咽喉,“呵,說的倒是好聽。若我說,今日你不將此事和盤托出便會人頭落地,你又如何?”
說罷,宇文宥又將劍尖往前推了推,只見書陌的咽喉處已有殷紅的血跡順流而下,滴落在淺色的衣衫上,甚為惹眼。
“我武功雖弱,但準則絕不可變。二位身手不俗,若今日鐵了心要將我誅殺於此,我自是毫無還手之力。但書某依舊還是那句話,在江湖立足講究的便是信譽二字,若我輕易便能將他人訊息洩露,恐怕到時無須勞煩兩位出手,我便會曝屍荒野了。”
說罷,書陌閉上了雙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宇文宥就這樣舉著劍,一口氣梗在心頭,收也不是刺也不是。
似是看出了宇文宥的尷尬,鍾沁按下宇文宥舉著劍的手,看著書陌道:“既如此,我們也不強求。接下來我們問你幾個問題,若是能說的你便說,若是不能就默不作聲即可。”
鍾沁與宇文宥對視一眼,而對面的書陌依舊閉著雙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除了莫行南,其他日月神教的人可曾找過你?”
“……”
“那你可曾見過鍾家之人?”
“……”
提到此處,鍾沁的呼吸不由急促了幾分,“實不相瞞,我正在尋找與我失散許久的弟弟,若是你有他的訊息,若你願意告知,此等大恩我定會傾囊相報。”
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後,始終沉默的書陌終是開了口:“平日與我往來之人甚多。若說其中便有兩位舊識,倒也未可知。”
見書陌並未一口否決,鍾沁心中更是激動,看來她的弟弟很可能真的曾找書陌易過容。
“那你可知他去了哪裡?”
聞言,書陌終是睜眼,清雋的眸中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這兩人若真是找弟弟,那為何最先提起的是魔教中人莫行南?且方才那女子提及莫行南時神色緊張,倒也不像是尋仇的,反而有一種擔憂的意味在其中。
難不成……那莫行南就是……?
思及於此,書陌又不免多看了鍾沁兩眼才開口道:“能來我這易容的雖有萬般理由,但最終目的卻只有一個,那便是不想被人認出本來模樣。若你找尋之人願意與你相認,自然會露出真容。有些事,是強求不得的。言盡於此,兩位請回吧。”
說罷,書陌起身背對兩人,滿是送客之意。
見此,兩人也不便繼續打擾。
待到出了書陌的府邸,鍾沁才喃喃開口:“有些事強求不得……罷了,雖然此行不知莫行南如何了,但至少知道了鍾弟的下落,倒也不算白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