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宥如同沒有看見蕭念,望著鍾沁的目光從未挪開,挑眉一笑:“柳大人,有人誇我是英雄。”
噗呲!
周圍人忍俊不禁。
這言下之意不就是:‘有人誇我英雄,罵你狗熊嗎?’
鍾沁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目光才冷冷的投向蕭念:“蕭小姐,人要懂得適可而止,這是爾雅公主的席面,若是把事情鬧大了,我不過是個區區侍郎,但相爺就不一樣了。”
“彼時相府名聲受損,恐怕你難辭其咎。”
但凡是個聰明人,鬧了就鬧了,在文懷給出.臺階時,便應該借坡下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各自歡喜。
“你這個賤人,敢威脅本小姐!”可鍾沁還是高估了蕭唸的情商和智商,她猙獰著臉揚手,就要甩下一巴掌。
眾人睜大眼睛,完全預料得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孰料,沒有意料中的巴掌聲,反而傳來骨節脫臼聲以及錐心刺骨的喊叫聲。
“啊!”
手腕傳來的劇痛讓蕭念發出尖銳的叫聲,人人聞之不禁將手往後縮了縮。
“小姐!你怎麼樣了!”丫鬟急忙扶住蕭念。
鍾沁、文懷與眾人皆是一驚,不敢相信宇文宥居然真的敢對相府小姐動手。
鍾沁望著宇文宥神情恍惚的眸色冷凝疑惑,讓人不知她在想什麼。
宇文宥像扔垃圾似的丟開蕭唸的手,用絹帕擦手輕呵道:“一個相府小姐也敢掌摑朝廷命官,是要說相爺治女無方,還是說相府狼子野心?”
因為疼痛冷汗淋漓的蕭念正要怒罵宇文宥,聽聞他的話後面容頓時血色全無。
“怎麼回事?”
這時,幾人從不遠處廊橋走來,為首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的,便是爾雅公主,後面的則是王煜與適才為難鍾沁的仕子。
“參加爾雅公主!”
爾雅公主來了,大家行禮,就連氣焰囂張的蕭念也收斂了不少。
“聽下人說,這裡發生了爭吵?”爾雅公主走到鍾沁面前,笑容溫婉的頷首見禮:“柳大人,好久不見。”
爾雅對鍾沁熟絡的態度立即惹得所有人驚奇,暗自猜想二人的關係。
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爾雅是皇室中最善解人意、嫻靜溫柔的公主,但鮮少主動與人親近。
鍾沁雖然是齊皇親封的尚書侍郎,可也不過是個小小的五品官員罷了。
與鍾沁見禮後,爾雅方才注意到旁邊的宇文宥,笑容不變:“雍王殿下能賞臉參加桃花會,是爾雅的榮幸。”
說著,爾雅的目光還在鍾沁身上意味深長的停留片刻。
別人不知的是,她最先給王煜送的邀請函,其次是宇文宥,奈何得到驛站的回話是,“雍王殿下身體抱恙,恕不能參加”。
但當太監前腳從柳府出來,白軻後腳便找到她,說,“我家殿下身體已好,可參加桃花會”。
這態度變換的其中緣由,不用多想便知道是因為誰。
宇文宥面色不動,朝爾雅拱拳道:“多謝公主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