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熹早已在湖中等著兩人,鍾沁粗略一掃,桌子上有酒有菜有點心,十分豐富。
“給三皇子殿下請安。”鍾沁規矩地行禮。
齊熹忙道:“柳大人不用這麼客氣,快來坐下。”
鍾沁看他神情,實在猜不透他邀請自己過來的目的,但她也沒表現出來,只當是真的過來遊玩的。
倒是宇文宥打趣道:“今日要不是我,你的管家可不能把柳大人請過來。”
“是嗎,那真是多謝雍王殿下了,也多謝柳大人賞臉。”齊熹豪爽地道,舉起酒杯:“我敬兩位一杯。”
鍾沁意思意思的喝了一口,悠悠閒閒的看著湖上風景。
這亭子建的挺有意思的,四面環水,亭子就在湖中央,只他們來時的一條棧道可以通外面,在這兒說話,當真是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你來我往了幾杯酒,閒扯了許多話,齊熹終於切入正題了。
“柳大人,雍王殿下,不知道你們二位對皇位有什麼看法?”
宇文宥挑眉,面不改色道:“三皇子慎言,我們對齊國的皇位可是半點看法都沒有。”
齊熹微微一笑,道:“我不是這意思,我是想問問二位,齊國何人適合成為下一位君主?”
“朝廷之事,不好妄議,儲君之位,自然是有德有能力者居之。”鍾沁從容地說道,這話說的中規中矩,等於沒說。
齊熹略有些失望,又問道:“那柳大人覺得,如今哪位皇子能當得起有德有能力?”
這話,已經是在公然挑釁太子了。
鍾沁默然。
宇文宥則負手站在亭子邊,好像被美好的景物吸引住了,以至於對後面的談話一點都不感興趣。
“太子喜好權力,急功近利,且沒有半絲憐憫之心,私以為,他並不堪為帝。”齊熹直接說了出來。
鍾沁立刻站了起來,拱手道:“三皇子殿下,我有事,先行告退。”
“柳大人!”齊熹叫住她,目光灼灼,一改往日朗朗清風般的氣質,氣勢頗有些驚人。
鍾沁站住腳,閉了閉眼,道:“三皇子,恕我無禮,實在家中有事,不好多耽擱。”
齊熹走到她面前,目光清朗澄澈,一字一頓,“柳大人,不是我強人所難,只是除了你和雍王殿下,我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了。”
鍾沁面上一派冷漠,其實心裡滿是不耐。
奪嫡什麼的,她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啊,這種事是好玩的嗎,一個搞不好,就要掉腦袋的。
齊熹對著鍾沁和宇文宥深深作了個揖:“二位,我在朝中觀察多年,未有見過一個才能超越柳大人的,雍王殿下自是不必說,所以請二位助我成就大事,等我榮登大寶時,一定不會負了二位。”
鍾沁登登退了兩步,避開齊熹,委婉道:“三皇子,朝中能人多得是,我不行,你真的看錯人了。”
“不,柳大人,你安置難民一事,一箭三雕,就已經強過其他人好多,而且,你還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真心誠意對待難民,為他們著想,放眼整個朝廷,實在找不出第二位了。”齊熹侃侃而談。
鍾沁懷疑他照舊打好腹稿了,所以誇起來連個磕巴都不帶打的,且目光十分真誠。
但鍾沁,並沒有被誇幾句就飛上了天,她十分理智且清醒的拒絕了。
“殿下如果是覺得我那法子好,那我實話說吧,其實那只是我偶然想出來的,其實我就是一個特別平庸的人,一點本事都沒有,所以,你看錯我了。”鍾沁不遺餘力的抹黑自己。
齊熹卻堅持道:“柳大人不比自謙,大家都看在眼裡,我要找的正是你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