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劇烈的疼痛感傳來。
刑滿從特種兵的包圍圈裡滾出來,用受傷的右手堪堪保護著頭部,同時盡力用左手手抓著身下的灌木來減速。
斜坡上佈滿了碎石,灌木的葉子也帶著尖刺,滾動著的刑滿本來白淨的臉龐和手指現在已經佈滿傷痕,身上也多了幾處淤青。
在斜坡上翻滾了五分鐘,坡度才有些減緩,刑滿立馬尋找機會,準備迫停。
有石墩!
刑滿立馬改變翻滾的方向,一邊減速,一邊朝著石墩滾去。
“嗯。”刑滿咬著牙悶哼一聲。
雖然身體憑著撞擊石墩的阻力停了下來,但是兩條腿卻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力。
刑滿抬了抬腿,卻抬不起來,應該是骨折了。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成了一個血人。
陡坡上的帶刺的灌木和碎石塊將他的身體劃得體無完膚,胳膊上的槍傷也讓他體內的血不斷流失。
逐漸,刑滿失去了意識,慢慢合上了眼睛。
當刑滿再次在疼痛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晨曦的陽光穿過長滿青苔的木板灑在地上,一隻小花貓閉著眼懶洋洋地趴在門口曬太陽。
刑滿睜開眼睛,視線有些模糊,緩了一會兒用眼神掃視一週,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極其簡陋的木屋中。
面對這陌生的環境,天生的敏感讓刑滿更加緊張,想要坐起來。
“啊~”劇烈的疼痛感傳來,迫使刑滿再次躺回去。
微微抬了一下頭,這才發現,身上的傷口已經被人簡易地包紮過了。
本想抬起胳膊看看右臂上的傷口,卻疼得讓刑滿頭冒冷汗。
“嗯。”
刑滿悶哼一聲,將身體擺正躺好,一雙眼睛盯著屋頂上的青苔,不知在想些什麼。
“噔、噔、噔”
一陣腳步聲傳來,將刑滿拉回現實,重新保持警惕狀態。
“是誰?”刑滿的聲音有些沙啞。
“咿?你這麼快就醒了?”一個瘦小的身影從門口走來,將手裡拎著的已經變色的水桶放下,也不急著去看刑滿,而是拿著一個破舊的杯子就著水桶舀了一杯水,才走到刑滿床邊的一塊平滑的石塊上坐下。
“來,先喝點水吧!”將水杯送到刑滿嘴邊。
從這個男人進來開始,刑滿就不斷地觀察著他,黝黑的面孔滿是汙垢,身著破爛的布衫,乾裂的手裡拿著破舊的杯子,應該沒有什麼威脅。
刑滿配合著男人將水喝下,輕聲說了聲謝謝。
男子憨憨一笑露出滿口的黃牙,起身走到門口,佝僂著腰抱起在門口曬著太陽的小花貓,就坐在糊了一層泥的門檻上。
“俺叫劉二,是這沭陽山的守山人。昨天去巡山的時候發現你渾身是血,嚇了俺一跳,你是不是惹上什麼人了?”
劉二有些擔憂地回過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刑滿。
刑滿臉色一沉,劉二肯定認出來這是槍傷。
微微扭頭看著撫摸著小花貓的男人,心裡更加確定:此人不能留!
但是身上的傷還需要他來幫忙照顧。
收起內心的想法,刑滿艱難地抬了抬嘴角,“沒事,就是爬山的時候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了。”
劉二點點頭,“哦,那你身上的傷可要好好養養了,傷的不輕,兩條腿都骨折了。但是你長得挺好看的,你們城裡的人真白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