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滿已經回覆了些許力氣,呼吸也沒有那麼急促。
刑滿用顫抖的左手拎起嬰兒,懸空在斷崖上。
看著刑滿拎著嬰兒顫抖的手,“停止前進。”為首的特種兵做了一個手勢,緊張地看著懸空的嬰兒。
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一出事,整個京城都得跟著完蛋!
“放下槍,把槍放下!把手放在頭頂!”刑滿看到威懾有效果,立馬用沙啞的聲音喊著。 只有這些人把槍放下,自己才有存活的可能。
“放下。”長官看著刑滿顫抖著的手,更加擔憂,怕他顫抖著的手一個不小心把嬰兒扔下。
特種兵把槍慢慢地放在地上,將手放在耳朵旁邊,隨時尋找機會營救嬰兒。
可是,刑滿沒有給他們營救的機會,在確認所有的人都把槍放下,對自己的生命沒有威脅的時候,左手一鬆,把嬰兒拋下。
在特種兵注意力都在嬰兒身上的時候,刑滿快速跑向草叢,藉著陡坡的坡度,翻滾而下,脫離了特種兵的控制範圍。
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小,就在一瞬間,就只剩下了呼呼的山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別追了,那邊也是斷崖。他活不了了。”
長官制止想要追擊計程車兵,沉默地立在斷崖邊上,看著一片白霧的斷崖。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轉身看著隊裡的科技偵查兵,抱著一絲僥倖,“下面有河嗎?”
科技偵查兵開啟儀器,快速檢索著。
不一會兒,科技偵察兵就起身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隊長,此處斷崖共八百三十五米,崖底是碎石,並未發現河流。”
長官轉身面朝茫茫白霧,任由淚水順著堅毅的臉部線條滑落。
“收隊,將作戰情況報給旅長。聯絡搜救人員,尋找嬰兒屍體。”
“是。”
當士兵們走了十幾步之後,他才擦乾臉上的淚痕,轉過身,跑步跟上隊伍。
——
而他們,都忽略了一個人。
在雙方展開追逐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就跟了過來。
這個人跟隨了一路,刑滿沒有發現,可能是因為沒有偵查實力,而身為特種兵的追擊者都沒有發現他,就可見此人的身手不凡。
就在刑滿和一群特種兵對峙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快速地將揹包藏在草叢裡,拿出隨身攜帶的特製繩子,將繩子的一頭系在一顆粗壯的樹上,另一頭綁在腰上,順著繩子滑下斷崖,計算著嬰兒下落的方位,等待著時機。
薄薄的白霧正好給了他一個隱藏自己身形的隱身衣,在嬰兒降落的那一刻,只見他身形一動,穩穩地接住了那個已經被凍得發青的嬰兒。
因為嬰兒的啼哭聲太大,他就把嬰兒系在背上,為了不讓上面的人聽見,他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順著繩子繼續滑落了一段高度,懸站在一塊微微凸起的石頭上,等待上面的人車撤離。
他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而且站在微微凸起的石頭上身形極穩。
隊伍撤離五分鐘後,斷崖的沉寂再一次被打破。
“哇~唔~”
嬰兒的哭聲穿過白茫茫的霧氣,讓空寂的斷崖增添了一絲生息。
“噔”,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斷崖切面輕躍而上,熟練地解開系在身上的繩子。
在他的背上,是那個被扔下斷崖的嬰兒。
“嗖”“嗖”
將繩子以熟練的方法纏繞起來,環在左臂,走向遠處的草叢撥開雜草,將藏在草叢裡的黑色揹包拿出來,拉開拉鍊,把繩子裝進揹包。
提著揹包找了一個平滑的石頭坐下來,輕輕地把揹包放在地上。
從前面解開背孩子的揹帶,把啼哭的嬰兒抱在懷裡,輕聲安撫著,眼眸裡滿是溫柔。等到嬰兒在他溫柔的聲音中睡著的時候,才慢慢站起來,將揹包背在背上,向山下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