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輪椅雖然沒辦法徹底代替他的雙腿，卻至少能夠保證他的日常生活不需要倚靠他人。
蘇雅言看著霍塵寰在輪椅的輔助下進到桶裡，急忙詢問道：“感覺怎麼樣？會不會太燙，要加點冷水嗎？”
浴桶的底部有個能坐的位置，確保人坐進去後水灌滿也只能停留在肩膀附近。
霍塵寰坐好後衝著蘇雅言安撫的笑笑道：“沒事，溫度適合，就是……味道有些奇怪。”
“我在裡面加了許多疏通筋骨，活血化瘀的中草藥，聞起來是會有些味道，很難聞嗎？”
“難聞倒不至於，就是感覺有點特別，之前沒聞過這樣的味道。”
“為了治病先忍忍，你要是不適應這個味道，改天我再幫你換幾樣藥材看看。”
“不用。這味道我能接受。”
蘇雅言反覆確認了幾遍，確定霍塵寰是真的不排斥這個味道後方才鬆了口氣，笑問道：“你現在會覺得身體有什麼不一樣嗎？”
霍塵寰沉默片刻，如實道：“有點熱。”
“熱？這算正常反應。”蘇雅言說著試探的問了句，“那你能感覺到腿那邊……”
霍塵寰知道蘇雅言想問什麼，雙眸微垂，失落的搖了搖頭。
蘇雅言心一疼，急忙安慰道：“不要緊的，這才只是剛開始，藥膳針灸都還沒做，總有一天會感覺到的。”
“嗯。”
“今天你第一次泡得泡個半個多小時才行，要是覺得水涼了，你記得跟我說，我幫你加。”
“好。”
蘇雅言那手探了探水溫後就趴在浴桶邊緣陪著霍塵寰一起等時間流逝，等著等著像是想到了什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霍塵寰聽到動靜疑惑的轉頭看她：“怎麼了？”
“沒有，就是看你坐在浴桶裡面，就跟坐在大鍋裡一樣。”
尤其是這藥浴的顏色還是棕色的，看上去就像是……
蘇雅言的喉頭忍不住滾動了一下，傻兮兮的笑道：“再加點八角、桂皮、肉蔻、茴香……香飄十里，隔壁小孩都要饞哭了。”
霍塵寰：“……”雖然不知道媳婦兒說要加的那些都是什麼東西，可這形容，總覺得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她吃了，字面上意義的那個“吃”！
蘇雅言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低，眼皮子也越來越重，最後竟是在淡淡的藥香中睡了過去。
霍塵寰很快就發現守著自己的人累到睡著了，無奈同時又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卻見她雙唇微動，似是說了什麼。
湊近仔細一聽，便聽到了她的囈語：“滷蛋，雞腿，雞爪，鴨胗……”
霍塵寰微怔，頓感哭笑不得。
看了一眼輪椅邊緣顯示的時間，遂扶著浴桶邊緣起身，想要輪椅將蘇雅言抱回房間。
不想，手才伸出去，便聽蘇雅言又低聲呢喃了一句：“塵寰，我喜歡你。”。
霍塵寰伸出去的手猛地一頓，就這麼維持著姿勢定定的看了眼前之人好一會兒，方才附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啞聲道：“正好，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