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言轉頭看了霍塵寰一眼，微微笑道，“我們都覺得男孩女孩都一樣，順其自然就好。”
鄭謙陽點了點頭，他也就隨口一問，沒別的意思，只要兩人心裡有數就好。
鄭謙陽到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吃過晚飯後就已經有些晚了。
蘇雅言知道鄭謙陽在市內有一套房子，只是離他們這邊有點遠，而且他現在回去也未必事先打掃好了讓他馬上入住。
遂順水推舟邀請鄭謙陽在家裡住下，左右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早晚能把這兩個彆扭精的關係掰過來。
鄭謙陽原本是不打算留下來的，僕一聽到蘇雅言讓他留下暫住，下意識的看了霍塵寰一眼。
見他沒有反對，竟也鬼使神差的應了下來。
考慮到鄭謙陽這一路風塵僕僕應該也累了，吃過晚飯後，蘇雅言就讓張伯帶他先上樓休息了。
張伯顯然對鄭謙陽的到來無比高興，這一路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下來過。
領著鄭謙陽進到事先準備好的客房，張伯還不忘笑吟吟道：“這是少爺跟少夫人特意為您準備的房間，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放在裡面了。有什麼其他需要，也可以告訴我，我會盡力為您辦到。”
“嗯，辛苦你了。”
“先生客氣了。沒什麼事，你也早點休息吧。”
“嗯。”
鄭謙陽點了點頭，剛準備關上門，便聽張伯又喊了聲：“先生。”
“還有事？”
張伯看著眼前這個離家十幾年，熟悉中隱隱透著些陌生的男人，由衷的說了句：“歡迎回家。”
鄭謙陽渾身一震，握著門把的手下意識收緊，眼中也難得的流露出了幾分動容。
霍家老宅的客房，鄭謙陽並不陌生，霍塵寰的父母還在世的時候他經常過來留宿，甚至於霍塵寰剛出生那會，有一段時間兩個大人都比較忙，且年紀大了精力不濟，還是他幫著帶的。
鄭謙陽在屋裡轉了一圈，目光倏地便落在了床頭擺放的那張照片上。
那是一張四人合照，照片的邊角微微發黃，應該是近來才被人翻找出來，重見天日。
照片上的四個人分別是霍塵寰的父母，還是小孩子的霍塵寰，以及……年輕時的他。
這張照片是霍塵寰五歲生日時拍的，也是唯一的一張四人照，沒想到竟然會被翻出來，還擺在了這間屋子裡。
看著這張照片，想到今天晚上相安無事的一頓飯，張伯離開前的那句話，鄭謙陽臉上的面具正一點一點剝落，眼眶也不受控制的紅了。
不知過了多久，空曠卻氤氳的屋內隱約傳來模糊而沙啞的說話聲：“姐，姐夫，我回來了。”
鄭謙陽這邊因著屋內的一張照片，情緒有點崩。
殊不知，在距離他這邊大概十幾米的另外一間屋子，他的外甥也正接受自家媳婦兒的批評教育。
“你今天表現得太差了，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我今天哪裡表現得差了？”霍塵寰半點沒有知錯就改的優良品德，還賤兮兮的湊到蘇雅言跟前親了她一口，意味深長道，“還有，你準備怎麼教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