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要問你。”
蘇雅言早有預料：“你問。”
“你為什麼選我？”霍塵寰緊盯著蘇雅言的眼睛，“就因為我是霍少峰的叔叔？”
蘇雅言蹙了蹙眉，抱著狗狗走到霍塵寰的身旁，蹲下身子握住霍塵寰的手。
霍塵寰雙眸微縮，還不等他做出反應，便聽蘇雅言道：“因為你是霍塵寰。”
“什麼？”
“與任何人都無關，因為你是霍塵寰，所以我願意跟你結婚，想跟你結婚。這樣，你能明白嗎？”
霍塵寰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攥住，於瀕死前又被鬆開，血液逆流帶動著心臟劇烈跳動。
可殘酷的事實卻又令他不得不冷靜下來：“我的腿這輩子都只能這樣。”
“我不介意，相比起一個人的外在，我更在乎這個人愛不愛我，能不能只愛我。那霍少峰倒是手腳健全，可在我眼裡，他這樣沒腦子的渣男不及你的億萬分之一。或者說，拿他跟你比，本就是對你的不尊重。”
蘇雅言盯著他的雙眼明亮坦然，再認真不過。
霍塵寰扶著輪椅的手微微收緊，面色未改，可那一瞬雀躍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真正心情。
“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麼會選你嗎？”蘇雅言的眼中掠過一抹狡黠，整個人也又往前湊近了幾分。
霍塵寰的心漏了一拍，以為她又要像昨天那樣“偷襲”自己。
卻不想蘇雅言在距離他的臉不到五公分的地方挺住，眨了眨眼睛，笑問道：“你從我的眼睛裡面看到了什麼？”
“我？”
“對，我的眼睛裡面滿滿的都是你，而我也在你的眼睛裡面看到了滿滿的我。這就是我想要的，一個眼睛裡面只有我，而我的眼睛裡面也只有他，任何人都插不進你我之間的伴侶。你能做到的，對嗎？”
“我……”
蘇雅言這話宛若一顆沾了毒藥的糖果，瀰漫著誘人香氣，引人入勝，可一旦吃下便會萬劫不復。
霍塵寰的手背青筋暴起，他的手指不停的曲起再伸直。
幾息過後，霍塵寰才像是下定了某樣決心般，赤紅著雙眼，猶如剛從煉獄深處爬回的厲鬼般陰鷲且偏執的盯著蘇雅言。
“嫁給我，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蘇雅言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望著他：“不會有孩子？”
“沒錯！當年的那場車禍，奪走的不僅僅只有我的雙腿。你嫁給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蘇雅言只覺晴天霹靂，心都在滴血。
相比起震驚，她更多的是心疼、懊悔，還有對這個世界的怨憤。
怪不得他前世那麼想要她，卻又不敢要她！
她理所當然的認為對方是因為雙腿殘疾，害怕自己嫌棄她、連累她，才不敢將對她的愛意宣之於口，選擇默默守護，不計回報。
沒想到……
蘇雅言的傷心難過落在霍塵寰的眼中卻是得知真相後的退縮抗拒，眸色微沉：“你要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我會告訴你父母是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