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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的臉色變了:“卑鄙!”
然而瀧田那廝居然得意地笑,對凜使出卑劣的言語脅迫:“如何,還不快快放下武器,跪下來向我求饒!如果你更加恭順些的話,我可以考慮留杏一條命的喔。”
“我從未見過如此卑鄙無恥之人。”南曉突然插話。
瀧田瞪了南曉一眼,呵斥道:“無禮!區區浪人之輩,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閉嘴!”
南曉不屑地挖了挖鼻孔:“吾雖浪跡天涯,卻未迷失本心。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權力讓我閉嘴?”
瀧田宗九郎氣得一臉猙獰,忽然說:“那浪人,我命你自裁!要是你願意當場自刎,我或許可以考慮放阿杏一條生路哦!如何,身為被僱傭之身,應該有隨時犧牲性命的覺悟吧?”
南曉盯著瀧田宗九郎,忽然笑了。他抽出黑不死斬,將黑氣繚繞的刀刃放到脖子上:“你確定要我自刎?我聽一個雕佛師說過,這是一柄開啟黃泉之門的刀。若以自身性命獻祭,便能召回已死之人,使其以巔峰之姿復活。說不定,我死後會喚出阿杏她爹也有可能哦。你有那個膽子面對他嗎?”
瀧田的臉頓時煞白,不敢接話。
“不、不要自殺,浪人哥哥不要自殺啊!”佐伯杏哭喊著。
凜盯著南曉,一言不發,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突然更大的斥責聲從凜身後傳來:“卑鄙!”
望樓東側的門被拉開,一個武士走進來。是個武將,氣勢堂堂。他骨骼粗大,身穿華麗的紅色盔甲,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個不凡人物。看那走路的架勢,武功絕對也不差,只是臉色有些憔悴。
“瀧田閣下,你和那個叫冰室弦馬的忍者勾結一氣,表面上接受伊達藩的僱傭,實際盡做挖空伊達家根基的惡事!可恨主上被你們矇蔽,我多次進言都不被接受……”武士大聲怒斥著瀧田宗九郎,左手緊握刀鞘,右手放在刀柄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刀。
“他就是佐竹義高?”南曉悄悄問凜。
凜回頭看了一眼,疑惑地點點頭:“沒錯,不過……看起來似乎沒那麼陰沉了。之前我來葦名城刺探的時候,他看起來要陰鬱得多。”
佐竹義高緊盯著瀧田宗九郎,大步朝他走去。他身材魁梧,步伐很大,幾步就拉近了跟凜和南曉的距離。
佐竹義高……瀧田宗九郎……
就在這時,南曉腦袋裡一直盤旋著的那些菜譜忽然飄到一起。那些原本毫無意義的食材名字散開了,假名們重新排列組合,變成了一句話:“佐竹義高已死。”
佐竹義高已死!
南曉一直都想不通,面對幕府軍的沉重壓力,作為伊達藩重臣、佐竹義高的態度竟然如此淡漠。漠然旁觀,袖手不問,坐視幕府軍密探將城裡滲透得像個篩子,坐視城下守軍被零零碎碎地襲殺,既不鼓舞士氣,也不整頓防務,就像突然白痴了一樣。這絕對不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武將所能作出來的事。
原來如此,佐竹義高已經死掉了啊,這麼一來就完全說得通了。
就在那一瞬間,兩個人幾乎同時揮刀。
刀鋒與刀鋒,激烈對撞,發出巨大的響聲。
千鈞一髮之際,南曉揮起黑不死斬,替凜擋住了直指後心的一刀。
而拔刀偷襲的人,竟然是剛剛還一臉正氣的佐竹義高。
“冒牌貨!”南曉喝叱道,“不要藏頭露尾的,現出原形吧!”
冒牌“佐竹義高”讚賞地微笑了一下:“不錯、怎麼識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