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準備破案!”一個英氣勃勃的女警對著鏡頭說,“最近金價高昂,黃金走私愈演愈烈。東京警視廳對此表示零容忍。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黃金走私犯。”
對女警的威脅,南曉表示毫無壓力。
哼、幹完這一票我就金盆洗手了,怎麼可能被你抓住?以為自己聲音像皮城女警就很了不起嗎?有本事就掏出大槍瞄準我腦門上來一發。我在額頭紋個靶子,看你打不打得中。
“南君,為什麼露出奇怪的笑容呢?”
“誒?這個,額……只是這位女警的聲音很像我以前玩過的一個遊戲裡的人物,所以就……”
“英雄聯盟嗎?皮城女警凱特琳?”
“對對對!真冬老師也玩LOL嗎?”
“玩啊。”
“太好了,什麼時候一起開黑?我亞索賊6。”
其實是托兒索,但現在不能露怯。了不起回頭惡補一下把段位升起來就好咯。憑本大爺15的敏捷,鍵鼠有多快,我就能點多快,還不弔打那些放暑假的小學生?
兩人熱情地聊了一陣LOL,又沒話題了。
話題……話題……
“老師將來的理想是什麼呢?”
“不知道……不知道將來會是什麼樣子。畢竟一個人如果沒有過去,就很難想象未來。我記得,有一次在長野旅行,遇到一個獨自在車站拉小提琴的人。我很喜歡那樣的音樂。冷清的車站,一絲琴聲徘徊著,讓我想起自己曾經無數次坐在陽光下,無所事事地發呆……嘛、如果說理想,希望能找到自己的過去,希望能躺在出生時的家裡,好好地睡一覺,這就是我全部的理想了。”
她回憶了一陣,忽然反問:“南君將來的理想是什麼呢?名校畢業之後,是找個大公司就職,爭取四十歲做到部長嗎?”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超討厭擠上班高峰期的電車。尤其是雨天,被溼漉漉的傘打溼褲腳的感覺特別難受。再加上潮乎乎的人互相擠在一起,一股落水狗的味道。冷氣要麼太冷,要麼根本感覺不到。簡直就是酷刑。總之,以後我應該會做一些……比較有創意的獨立事業。就是蹲在家裡也能賺到錢這樣。”
“作家很符合這個定義呢,寫小說的話。”
“寫小說很累的。每天凌晨四點爬起來碼字,半夜一點還沒碼完。紅不起來的話,根本就沒有人看。我就是餓死,死馬路上,從晴空塔跳下去,也絕不會寫小說。
“哦?那麼是炒外匯保證金或者期貨嗎?”
“嘛、大致差不多吧。反正是一個人的企業,做老闆也做員工,自己替自己幹活。”
“那有什麼目標嗎?”
“目標當然有。作為事業,一開始就要有個高的起步。我準備首先樹立一個小目標,比如說,掙它一個億。”
桐須真冬輕輕鼓掌:“好厲害好厲害,老師的存款到現在也還沒有突破一百萬呢。”
很顯然真冬老師把一個億當笑話聽了,她怎麼可能想到,面前的男人隨時兜裡都揣著一個億。
“一個億之後的目標嘛,就世界首富好了。然後買一片島嶼,修建自己的城堡。如果能發明未來科技,讓整個城堡飛起來。那就帶著城堡全世界到處旅行。看見哪裡風景好,就落下去住幾天。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下來,不受任何約束,沒有任何煩惱。”
“不受任何約束,沒有任何煩惱……”桐須真冬喃喃地重複了這句話。看得出,她也很嚮往那樣的生活。
忙忙碌碌的東京,繁華之下卻是人心的沙漠。看似光鮮的過客,實際都是規則的奴隸。不受約束、沒有煩惱。簡簡單單的八個字,真正能做到的能有幾個?
不知道什麼時候,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真冬老師脫了拖鞋,光著腳伸到外面的雨裡去,輕輕踏著庭院裡的青苔。她開始輕輕地哼一首歌,只是曲調,並不知道歌詞,也不知道名字。
“南君。”
“嗯?”
“其實、南君第一天走進教室的樣子,真的很帥呢。”
“是嗎?”
“嗯、面對冷漠的眾人,直率地說出自己的意見。非常有氣概,非常……勇敢。”
“哈哈哈,其實也沒有什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