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厚重的木門幾乎是貼著皮埃爾鼻子關上的。三米多高的肌肉怪物，一隻手差點就插進門縫裡。他一定很不甘心，咣咣在外面敲打不停。還好，法師塔很堅固，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南曉靠在牆邊，一邊喘氣，一邊警惕地盯著門。他的手始終緊握劍柄，絲毫不敢鬆開。
法師走過來，示意他坐到旁邊去休息。“門上有法術，那怪物敲不開的。”
這樣就好，南曉終於鬆了一口氣。
再看阿比蓋爾和塞巴斯蒂安，已經躺在地上跟爛泥一樣了。
萊納斯的狀況相當差，坐在地上喘了很久都沒緩過來。他被謝恩在右腕上狠狠啃了一口，現在臉色蒼白，嘴唇烏青。
阿比蓋爾和塞巴斯蒂安都無視萊納斯，只顧在一旁小聲說話。
你們兩個白眼狼，就這樣對待救命恩人嗎？他可是豁出命來救過你倆啊！
南曉看不過去，幫萊納斯倒了杯熱咖啡。老爺子感激地謝過，找個靠近壁爐的地方坐下慢慢喝。他好像很冷的樣子，明明烤著火，卻全身直哆嗦。“馬哲理、馬哲理，”他呼喚著法師的名字，“我是不是快死了？”
法師不耐煩地走過去，瞧了瞧他的傷口，一臉冷漠：“影子狂徒的毒血已經汙染全身，你沒救了。有什麼後事想交代嗎？”
萊納斯吃力地呼吸著，笑容淒涼：“馬哲理，你記不記得，那一年的萬靈節上，我們說過——”
南曉聽得心頭一抽：不好、這老大爺要涼。
常在B站追番的人都知道，回憶殺是Flag中的Flag，必死無疑啊。
果然、萊納斯突然頭一歪，來不及說完就倒了。
噹啷一聲，大瓷杯掉在地上，滾燙的黑咖啡濺得滿地都是。
所以萬靈節上你倆到底說了些什麼啊？真是讓人糾結——大概這個謎永遠都不會揭曉了吧。
南曉找法師兌現任務獎勵：“拉斯莫迪斯先生，我完成了你的委託。”他指著阿比蓋爾和塞巴斯蒂安，“根據我的分析，他們兩個可能都是你的後代。當然、母親不一樣。阿比蓋爾是卡洛琳生的，塞巴斯蒂安是羅賓。”
其實根本不需要解釋，一看這倆就知道肯定是法師的種。那髮色、那眼睛、那臉型，有法師在旁邊做參照物，簡直越看越像。
聽見南曉的話，阿比蓋爾和塞巴斯蒂安驚恐地互相看了一眼。
“阿比，你聽到他說的了嗎？”塞巴斯蒂安按住阿比蓋爾肩膀，“我之前一直懷疑，但是——”
“閉嘴！”阿比蓋爾突然歇斯底里地吼塞巴斯蒂安，“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碰我！”說著用力把塞巴斯蒂安甩開。
你倆這麼激動幹什麼？難道德國骨科了？
仔細一想，這倆人在鎮上時常眉來眼去的，似乎還真有可能。據說阿比蓋爾沒事就喜歡去木匠鋪，和塞巴斯蒂安兩人在房間裡很久都不出來。羅賓也曾經提過塞巴斯蒂安房間有那種“怪怪的味道”。阿比蓋爾的體檢記錄裡，醫生還特別註明了她很擔心自己懷孕。
再看法師，這人臉上漠無表情，根本看不出喜怒。他坐在地上畫的魔法陣旁邊抽菸鬥，對德骨兄妹的爭吵選擇無視。
為什麼可以如此鎮定啊，難道不該打斷塞巴斯蒂安兩條腿嗎？甚至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