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養千年壽,重泉自隱居。不應隨跛鱉,寧肯滯凡魚──”
李知魚舉目四望,淡然一笑,道:“這島看來也的確有些氣象!”
高大的山石,枯敗的樹木,厚厚的落葉鋪蓋土石,二月初春之季,樹梢枝頭已經有了不少新枝嫩芽,落葉之間當然也少不了一些小昆蟲,毒物之類,天空中更是海鳥啾啾鳴叫,搏擊天穹。
其中深處,大湖之中,更有陣陣低沉的嘶吼之聲傳遞而來,那是古代遺留的異獸後裔,他們在這個島上實在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
孤島懸海外,生機亦浩然!
“這位道兄輕功卓越,看來卻面生得緊,卻不知是哪一派一脈了?在下朝陽張之維!”
忽然之間,另外一座巨巖上,一位錦衣青年飛掠而來,立在了李知魚身前,摺扇一收,拱手發問。
張之維看來年紀不甚大,他面板白皙,鬚髮如墨,神態從容不迫,一股富貴之氣油然而生。
“原來是二十年前潛龍榜上第十八位的高手,失禮了!在下方外小道紫霄宮的掌教!”
李知魚面上似乎平淡無波,但內心卻尤為震撼,他熟讀老版新版數十本《海州潛龍榜》,當然亦熟知現在海州各大先天高手的一些資訊。
他更萬萬預料不到自己剛剛登上了這島,竟然遇到了朝陽張家最大的主人。
張之維這個名字,理應是在朝廷素有名聲的六七十歲老頭子,但現在看來,張之維在武學之道的造詣更加深厚,明顯是修煉內功有成,駐顏有術。
“原來是紫霄掌教,失敬失敬了!”
張之維輕輕撫弄摺扇,微微一笑。
他當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紫霄宮這個名字,外人僅有長生廟的李子聖、柳翎子,以及一干武林豪俠知曉。
當日李知魚說得太輕鬆了,他們當然不會太過當真。
張之維當然也不會深究,眼前之人乃是先天境界,在海州只要宗師不出,幾乎可以橫行,他自然要釋放善意。
“紫霄掌教,我看你觀望良久,想必是精通陰陽風水的大家,不知能否賜教一二?”張之維望向前方,笑著說道。
“此島的確也有些名堂!”
李知魚自知對方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亦沒有什麼緊張之色,他又瞧了瞧山行地勢,指點道:“島上奇峰,下通海底靈根,上應廉貞穴星,水氣蔚蔚,浩風四來,實為風水匯聚之地!”
他前世乃是一位摸金校尉,對於風水玄學當然精通非常。
再之逆反先天,靈覺從被動變成了主動,對於元氣,氣場,磁場等都有微妙的感應,肄業驚人。
“但若只是如此,也不過孤山禿島,靈氣隨聚隨散。”張之維淡然說道。
“的確是這樣。但偏偏此島靈秀頗佳!這島嶼四周生了一大片巨礁,山環水抱、蓄水藏風,好比海龍抱月,將萬千靈氣困於島內。”
倘若有一尊天人再此,以元神觀望此島之氣數,定和李知魚所想八九不離十。
到了天人境界,只要元神出竅,便有望氣的本領,任何事物在他們的眼中都可以看出氣場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