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離開一年,夫妻倆甚為想念,不由齊齊看向自家兒子,想要聽其回答。
凌煜被金毛微微遮擋住的雙眸,不由翻了個白眼。
他在心裡呼喊,好不容易離開家,不用在爹孃眼皮底子下生活,他早已不想渾渾噩噩的活著,也不想一直在父母的庇護下活著。
爹孃有多強大,爹孃有多厲害,他都明白。
也明白爹孃,一直都守護在他的身邊。
他很感激很感謝,只是他明白,有些事得他一個人獨自去面對。
他想變強,想在變強的路上找到活著的意義,是不是甩開這一身金毛就能夠解脫?
見兒子遲遲不語,夫妻倆已猜到答案——小魚兒定是不想回家。
凌曦嘆息不由將一個瓷瓶交到他的手中:“拿去,生辰禮物。”
一瓶子高階丹藥,應該足矣保命。
凌則遞上一枚玄鐵匕首:“本想送你沉金匕首,但是太過引人注目,匕首上鑲嵌寶石,增強了防禦力與攻擊力。”
“……”
凌煜眼皮直跳,他真的一點也不介意沉金匕首,不過玄鐵的也不錯。
凌煜一一將其收下,他筆直站在爹孃面前,許久才道:“爹,娘,待我歸來定承歡膝下。”
少年聲音之中帶著堅定,又是執拗,仿似不撞南牆不回頭。
她深呼一口氣,與凌對視一眼,後者只是點了點頭。
轉瞬,凌曦已是揚眉一笑:“爹孃會一直等你。”
為人父母,就怕孩子長歪,又怕孩子鑽牛角尖,更怕孩子遇到挫折,只有親身經歷後,才知為人父母不容易。
誰想一直擔心的孩子,忽然有一天要離他們而去……
“臭小子,可不準讓你娘擔心!”
“孩兒知曉。”
凌抿了抿,極為彆扭將人攬了過來,拍了拍肩頭才將人放開。
凌曦溫和一笑,站在他的面前,不知何時自家兒子,已長得比她還要高。
她撫開他眉眼間的金髮,露出一雙與凌十分相似深邃的琥珀色狼瞳,一字一句道:“煜兒,無論何時,你都是爹孃最棒的孩子。爹孃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
凌曦又是叮囑小魚兒將玉佩帶好,萬萬不能丟失,萬萬不能丟棄。
凌曦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如此嘮叨,果真歲月不饒人。
看著一身金色獸毛的兒子,如同厚重的毛絨玩具大套衫一般,一件大袍子將其遮蓋,不過十五歲而已,這幅打扮卻顯得有些臃腫龐大。
許久許久,夫妻兩人才安靜站在原地。
“多謝爹孃成全,煜兒一定平安歸來。”
少年聲音聽著極為平靜,只不過熟悉的人定會覺得,語氣間比往日輕鬆不少。
面頰亦是長滿金毛,隱約露出他淡淡的笑容。
凌曦微怔,這些年來小魚兒笑的甚少,已實屬難得。
凌曦嘆息,最後還是放那臭小子離去了,也不知何時才能歸家?
她看著小魚兒離去的背影,心尖一抽,背影略是孤寂的背影,也不知何人能夠讓他擺脫這種孤寂?
是夥伴?
還是戀人?
凌曦不禁搖頭嘆息,煜兒已經十六歲,她也是該放手了……讓他自己去闖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