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牧青,路聞又開始指著瀲月說道。
“乖乖嫁過去於你有利無害!時間哪有什麼真喜歡,不過是個際遇!”
瀲月低著頭不去回答,心裡卻噁心的不行,照他這麼說她孃親這麼些年遭的罪都是應該?可真是笑死人了。
路聞看她默不作聲,自己罵的也沒意思,惡狠狠丟下話:“不成器的東西。”
說罷,甩袖離去。
瀲月坐在太師椅上等著路聞走遠了才如釋重負的站起身,想想路聞這人給他養老也是多餘,想法子將美人孃親帶出去才是。
還有兩月時間,她得趕緊想出法子。
回了院子看梵知房門緊閉,想他該是在睡,蒜蹄那小東西也不知跑哪玩去了,百無聊賴的回到房內,又不知道要做些什麼,眼看窗外天色越來越暗。
好像很久沒看星星了,瀲月也不知怎麼就想起這,索性從床上爬起來,搬過竹梯子蹭蹭蹭就上了房頂。
明月皎皎,星斗闌干。
現都入冬了,冷風不斷掃過瀲月單薄的身子,她也不去加衣,冷些,方能保持清醒。
躺的久了,再冷的風也擋不住來勢洶洶的睏意,瀲月桃花眼半闔,眼看就要睡去。
一件白外罩冷不丁從頭頂落下,將她蓋了個嚴嚴實實。
幾乎闔上的眼皮猛睜開,藉著月色迷糊的腦袋勉強看出來人是梵知。
復又閉上眼,口中招呼:“看星星嗎?”
“嗯。”梵知應著,在瀲月身邊坐下。
瀲月本就困,梵知一來,最後幾分警惕也鬆懈了,小臉枕著梵知手心就要去會周公。
梵知低頭看著瀲月側顏,伸手將她耳邊鬢髮整理好。
“累嗎?”
“什麼?”
“演戲累嗎?”
下午瀲月進大堂時他就在門外躲著,看她那乖巧模樣心底一定恨吧。
怪不得這姑娘性子那麼多變,大小就是個戲骨,若不是之前瞧見她捱打,梵知覺得自己可能就要信了他們一家和諧。
“累啊。”瀲月蹭著梵知手心,嘴裡嘀咕:“累也得演,不演就捱打。”
“跟我走。”梵知攏了攏瀲月脖頸邊的衣領。
或許讓她吹吹會更好受些,思及此,又將人往懷裡摟了摟,替她擋著些風。
“要真能說走就走,我做夢都笑。”
“我帶你走,沒人攔得住。”
瀲月撇撇嘴:“靠男人就沒意思了,且我還有孃親要安置,我不能將她丟在這。”
如果梵知也算是自己人的話,這世間她瀲月親近的也只有孃親和他了。
“連她也帶走。”
“不要,我不靠你。”瀲月腦袋窩在梵知懷裡亂蹭表示抗議。
“為什麼?”
“靠男人沒志氣。”
聽她這話,梵知險些笑出聲,顫著聲問道:“誰告訴你的?”
“我孃親。”
聊著聊著,瀲月也是想到了什麼,抬頭認真無比的盯著梵知深邃鳳眸:“我爹將我婚期定下來了,杏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