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回後院,瀲月心裡一陣慌燥,自己的下半輩子難道就這麼被綁住了?能逃嗎?如何逃?
有命逃嗎?
越想心中越堵,手邊的花兒已經被揪的只剩管子,花瓣捏在手裡黏糊糊的汁液染了整個指間。
“小姐。”
正心煩呢,彩陶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緊跟著的還有不知名物體戳她背的感覺,春月怎麼會在這?瀲月頓時汗毛豎起
轉頭望去,那個已經被她遣散的丫頭正拿一根翠綠竹竿指著她。
瀲月嚇了一跳,這小姑娘不會武功,院裡又有人把守,怎麼進來的。
心裡驚慌,面上功夫一定要做好。
“咳咳,怎麼進來的?”
“小姐。”
彩陶只重複這兩個字,手裡竹竿還要戳她,瀲月看她雙目空洞,感覺不對勁,往旁邊挪了挪身子,彩陶也跟著轉。
這死丫頭著了什麼魔,瀲月細眉一皺,一把搶過竹竿。
彩陶只是虛抓著竿子,瀲月十分輕鬆就搶了過來,小丫頭丟了竿子瞬間變的十分暴躁。
“你還給我!還給我!”
瀲月上下檢查了一遍,就是個普通竿子,她這麼在意作甚。
“這什麼東西?”
“你把雪哥的劍還給我!”
瀲月順著她的話問道:“你拿劍幹嘛?”
好像是問到點上,彩陶停下動作,好半響才開口:“殺了…殺了……瀲月……殺了小姐……”
瀲月下巴一縮,夾出內裡一層軟 肉,身子迅速挪開站起身。
這彩陶竟然想殺自己,不對,她的神態怎麼看都不對勁。
腦子裡思索彩陶怎麼成了這樣,對面可沒給她時間,揮著手就朝瀲月抓去。
瀲月側過身子,腳下一勾,彩陶就摔倒在地,一個方形錦盒從她懷裡掉出。
瀲月撿起那盒子在手中觀察,盒子上方有一個凸起的小蓋摸著怎麼和壽辰那日九獄送的有些像。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瀲月心中浮現,當下叫下人把彩陶給捆了再把老醫仙請過來。
自己則原路返回走到那人丟盒子的地方,綠草上只剩下一塊紅布。
心下了然,瀲月走回院子,巧了和揹著藥箱的醫仙碰上面。
老醫仙圍著彩陶轉了一圈又一圈,一會掀眼皮,一會掐嘴,兩條白眉就未松過。
布囊裡密密麻麻的銀針插了有二分之一在彩陶身上,看的瀲月頭暈,開口打斷他:“她什麼情況?”
纖長的手指不停轉著手裡小盒,卻不開啟,九獄向來喜歡用蠱,他們的東西可不能隨便開,要是有毒或者蟲子,那就賠大發了。
老醫仙沒回她話,自顧自又轉了好一會,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走到瀲月身旁椅子,端著杯就喝了一大口。
嘴裡砸吧兩下,茶真是太沒意思了,哪有酒好喝,心裡感嘆一番,才慢慢問出口:“丫頭,你老實說,怎麼招惹的九獄?”
聞言,瀲月放下茶杯,湊近老醫仙問道:“真是蠱?”
“不然?”
瀲月皺著眉,沒說話。
老醫仙看瀲月面色凝重,恐小姑娘害怕,安慰她道:“九獄可能就是鬧著玩,小蠱,殺了就好,沒什麼可怕的。”
瀲月還是未答話,她心有餘悸,如果那日沒把盒子丟掉,出事的就是梵知了,幸好幸好。
老醫仙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丫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