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和尚沒有留下來,將事情交給山本和一眾死神考慮以後,他就直接返回了靈王宮。
救山本也是靈王的意思,用九尾狐不想看屍魂界滅亡來說事,也不過是一個藉口,他本人是不願意插手瀞靈庭內部瑣事的。
這一切京樂春水等人明白,平子真子也明白,要不然剛才那一下山本會死,而山本一死,一切也就都結束了,根本不存在繼續打下去。
卯之花烈的態度很嚴肅,眾人也是面色莫名。
山本不願意接受變革這在他們意料之中,可山本打算拖著屍魂界一起滅亡,這就出乎他們的預料了。
因為任誰也想不到,山本這個一手帶領屍魂界走向輝煌的人,最後居然會選擇親手埋覆萬年來的心血。
信念倒塌就帶著一切走向毀滅,該說不愧是屍魂界嘴迂腐的老古董嗎?
這一切京樂春水等人能理解,但卻無法接受。
就如平子真子說的那樣,山本這萬年來,花花世界已經看膩味了,但他們還沒有,他們還不想就這樣死去,尤其是眼睜睜看著從小長大的家園走向毀滅。
不管是臨死之際彌留一絲臆想也好,還是臣服於人苟且的活下去,只要能看到希望,那不管擋在面前的是什麼人,他們刀絕對不會顫抖。
山本固然是創造了這一切的人,但他還無法代替所有人做出決定,他們.........不是單純的戰鬥工具,他們也有自己想法。
面對著無數憤怒、失望、痛心、複雜等等目光,山本臉上看不見絲毫的屈服和認命,更沒有悔恨與失意。
他拄著斬魄刀,用力挺直身板,目光堅定的看著眾人沉聲:“不錯、你們的成長,出乎老夫的預料。
但老夫的字典裡絕對沒有妥協,小鬼們,想忤逆老夫的意志,只有從這幅腐朽的殘軀上跨過去,否則...............。”
“都說了,和他那麼多廢話幹什麼,這老頭是不會屈服的,一起上,今天就是屍魂界萬年來最強死神成為過去的時候。”
平子真子怒吼一聲,握緊已經變回去的斬魄刀,像一道流光似的瞬間彈出,襲向山本。
山本老眼微微一眯,重重將斬魄刀插入地面,抬起胸膛,迎向激射而至流光,似乎完全沒打算抵抗。
事實上到了這一步,山本心裡很清楚,抵抗什麼的根本沒有意義,他現在已經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連親手調教出來的弟子都拋棄了他。
他已經和所有人意志背道而馳,不說他能不能打敗這些人,即便他能打敗又如何,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有。
沒有人會坐看他無所謂的反抗,帶領屍魂界走向毀滅的。
這些人不會,零番隊不會,甚至就連王座上的靈王都不會,要不然眼和尚就已經阻止這些人了。
與其繼續在這些小輩手裡忍受羞辱,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去死,保留最後一絲威嚴和體面。
反正要他一個活了上萬年的老傢伙,像這些沒骨氣的軟骨頭一樣跪在一個女人腳下苟且偷生,他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
流光飛速貼近山本的心口,對於山本這幅完全沒打算抵抗的態度,平子真子已經心中明瞭。
無非就是難以承受在小輩門前狠狠的失敗,所以心存死志,但求解脫。
這種事符合山本老頭的人設,這種事除了他也沒有人能做。
以下犯上可是大忌,尤其是京樂春水等人還是山本老頭的學生,弒師什麼的更是重罪。
敢於拔刀、能向山本揮刀的人,除了他這個被屍魂界定為叛徒,逃亡了多年的前五番隊隊長,其他人不適合。
而讓一代十三番隊大頭目,屍魂界最強的死神死於自己的刀下,他也樂得於此。
殘破的地方就應該修補,腐爛的地方就要割掉,一切迂腐、死板的規則都應該通通摒棄,年輕人就應該為建設新生代而肝腦塗地,他平子真子也曾是一個時代的主角,當的起開疆拓土,為後輩子弟鋪路這份榮耀。
刀光貼近山本心口,平子真子彷彿已經看到了血花綻放,山本致死都挺立不屈那副姿態。
叮、清脆的金鐵交擊聲傳來,疾行而過的平子真子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眼空落落的雙手,瞪大眼:“我的刀呢?”
“尊老愛幼可是一份美德,雖然這老頭呆板固執,但就這樣毫不留情的大下殺手,還是有些...........嗯!浪費。”介摸了摸了下巴,屈指一彈,將手中的斬魄刀還回平子真子手中,略帶思索的說道。
“是你!”
看清楚介的樣子後,眾人臉色一變,不約而同的後退一步,捏緊手中的兵器。
雖然上次的見面僅僅是匆匆一過,但介的強大,沒有人能忘卻。
那恢弘刺目的金色光柱,連山本都被一招擊潰,他們這些人上去也不過揮揮手的事,如果不是介動手的次數極少,他們都懷疑介和九尾狐是同一類生靈。
京樂春水沉聲道:“我記得閣下不是屍魂界的人吧?擅自闖入,閣下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避難的話,還請閣下先面見這裡的主人。”
屍魂界完好全盛的時候都對付不來介,何況這種時候,京樂春水很擔心介擅自闖入抱有不軌的目的,但因為他們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無奈之下只好抬出九尾狐出來壓人了。
雖然這種事幹起來有些憋屈,但介現在儼然一副向著山本的姿態,為了防止他給山本撐腰,讓他們這次行動竹籃打水一場空,這麼做也是沒辦法的事。
“老夫不需要任何憐憫,小鬼!上次的事老夫還沒有和你算過呢。”被救的山本並沒有對介報以感謝,而是很生硬的說道,甚至似乎還有和介戰上一場的打算。
介回過頭瞥了他一眼,輕笑:“你剛才叫我什麼?”
“區區小鬼,老夫............!”
話沒說完,介精神力瞬間湧入山本的腦海:“從今天起,要叫我主人,明白嗎?”
“是、主人!”山本微微彎腰,恭敬的俯首一禮,退到了一旁。
見到這一幕,眾人臉色唰的一變,目光中閃過濃濃的震驚於警惕,下意識的繃緊了身子。
山本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做出這番姿態,顯然,剛才的一瞬間,介用看不到的某種手段操控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