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昏暗的街道看不到一個人影,噠噠噠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環境下顯得異常喧亮,阿凱走的並不算快,在和九尾狐戰鬥過以後,他的思緒不自主的飄回村子。
雖然距離他們抵達這個世界並沒多少天,但阿凱卻感覺過了很久很久。
完全不同的世界觀,毫無信念的人,以及千奇百怪讓人難以捉摸的各種新奇玩意,非但沒有令他產生多大的興趣,反倒是一種陌生、不適應的落差感直上心頭,令他由心的感到一股沒由來的煩躁和疲憊。
如果僅此的話,那還不算什麼,畢竟在暗部效命的時候,更考驗意志和耐心的事情,他也不是沒經歷過。
可與暗部不同的是,過去那些煩心和疲憊的時刻,都有熬到頭的時候,即便沒有明確的時間觀念,大家也都知道總有結束的一天。
而現在,雖然介說過,他徹底恢復需要三個月左右的時間。
可看著介進進出出、徹夜不歸、出去搞風搞雨,阿凱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甚至名莫名的,有種發自內心的惶恐。
惶恐介突然某一天對他說,‘凱、村子裡什麼就交給其他人了,我們就留在這裡吧!’
這種話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可以直接將他震死的那種霹靂。
介究竟關不關心家庭,在不在乎妻子,能不能放得下村子,這阿凱心中沒準,但眼下介的所作所為,明顯不像是打算安安穩穩過幾個月就回家的路子。
阿凱不清楚異世界和平創導計劃,就算知道也不明白,但這不妨礙他對介的所作所為起疑。
不過也僅僅是疑慮加憂心罷了,對於介決定的事,他們沒辦法左右、更沒辦法更改,甚至連對方提出的要求他都無法拒絕。
身為堅定的木葉火影派人員,阿凱的腦子打小就沒有忤逆和背叛兩個字。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介的決定感到憂心。
因為他心中很清楚,只要他提出要回村,以介的行事風格,一定會同意。
可那種話,他根本說不出口。
誰都以為他對政治完全麻木,可事實上很少有人清楚,阿凱心中一直有一套獨屬於自己的行事標準。
正是這套標準,讓他在立場問題上顯得一往無前堅定無比,甚至看似有些頑固愚忠。
不過標準終歸只是標準,能限制他的言行,卻無法限制他的思想,認同並不代表喜歡,他只是平日裡從不說罷了。
銀白色的月光透過枝葉隙縫打亮陰影處一個夾角,路過的阿凱藉著月光隨手將一個倒在地上的垃圾桶抬起,然後習慣性的在一個轉角轉身,朝著小巷一邊的死衚衕走了進去。
今天的月光很亮,亮的有些刺眼,也可能是小巷太過昏暗,對比有些強烈。
站在陰影裡,阿凱不知怎麼的莫名的感到一陣心安。
就好似在任務中受傷後,回到家中將自己關進房間裡,默默舔傷口的那個時候。
沒有敵人、感受不到危機、也不用向村子裡回報情況,靜靜地躺在床上,很溫暖、很舒適。
眼皮............好像有些.........沉重。
腦袋也暈暈的,是困了嗎?
一種說不出的舒適突然在阿凱腦海中徘徊。
——赤子之心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