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蒼穹對秋韻道:“娘,父親現在……”
“蒼穹,放心吧,娘心裡已經有心理準備。”
秋韻是知道的,丈夫既然被人炮製成妖化戰士,聽兒子敘述,與那妖化傀儡一樣,那必然是面目十分猙獰,與當年離開時翩翩青年比,必然是有差別的。
這麼多年來,秋韻也想過丈夫的變化,想過丈夫的樣子。此時終於要見到丈夫了,心裡雖然緊張,卻反而泰然了。
任蒼穹將母親帶到那片區域,此時,任東流坐在那草坪上,神情木然,沒有一絲人情味。
只是眼珠子偶爾轉動兩下,表明他還是活著的生命。
察覺到任蒼穹他們出現,任東流的目光茫然地瞥了一眼過來,又茫然地移開了。
現在,失去了刀白羽的神識控制,這妖化戰士就失去了能動性,完完全全成了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
“東流……”
秋韻一眼看去,立刻淚流滿面。這給時候,任東流的妖毒沒有發作,樣子看上去,除了臉面髒一些,邋遢一些,倒是沒有任何扭曲變化。
而且,那樣子卻依舊定格在了十幾年前的時候,歲月的痕跡,彷彿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證明。
任蒼穹知道,妖化戰士身體機能發生變化,再加上武道修行,時間歲月的流失,相對影響會小一些。
“娘。”任蒼穹扶住母親,卻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安慰。在這種情形下,一切語言都是蒼白的。
“蒼穹,真的是你爹爹,他的樣子還是那樣,沒有變化。你說他,還認識娘麼?”
任蒼穹輕嘆一聲:“娘,他此刻已經失去自我神識,什麼記憶都記不起來的。你放心,孩兒一定會想辦法,讓爹爹復原如初。”
秋韻輕輕抽泣著,此情此景,當真是心如刀割。最心愛的丈夫,就在眼前,卻認不出來。
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果然不是生和死,而是彼此站在對面,卻恍如陌生。秋韻二十年的情緒,幾乎頃刻爆發出來,大哭起來。
任蒼穹心如刀絞,更加痛恨刀白羽。
賀氏陰陽道和斬空道,倒行逆施,做下這般勾當,任蒼穹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幫畜生付出代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秋韻也哭得累了。
任蒼穹安慰道:“娘,我們回去吧。再不回去,他們以為咱們失蹤,就要胡思亂想了。”
秋韻收淚,依依不捨,卻也知道,現在還不是和丈夫相聚的時候,只能戀戀不捨地離開。
回到長老府,卻已經是天將黎明瞭。
任蒼穹盤腿打坐,休息了個把時辰之後,天色大亮。
與蘇辰約好了,上去丹仙東殿拜見殿主尺恆雨大人。任蒼穹起身沒多久,蘇辰長老便已經到了。
尺恆雨最近確實有些煩,他性格一向儒雅溫和,與人為善。作為一殿之主,掌控一方的巨頭來說,倒是少了幾分霸氣。
這一點性格,也讓他在丹仙東殿的控制上,微微有些不足。而且尺恆雨很喜歡挖掘新銳,提攜新人後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