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匪寨子依舊是以前的模樣,不過現如今寨子裡收留了些原先無家可歸的人,讓他們有個棲身之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片安居樂業。
易潮生站在山上看著熱熱鬧鬧的寨子,不知作何想。
小柴坐在他身旁,看著落日餘暉,“這時候要是有酒就好了。”
易潮生聞言看了她一眼,“想喝酒?”
小柴點點頭。
“你等我一會。”話罷,易潮生便不知所蹤。
小柴倒也不擔心他會去哪,只是她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卻朝絡棘這邊走了過來。
“絡姑娘,我知道你在。”
聽到聲音,絡棘倒也是大大方方從樹叢裡鑽了出來,摸了摸鼻子,“這事總歸是我的失誤,我也不能袖手旁觀不是。”
小柴笑了笑,“絡姑娘也別自責,我還是很感激你的。”
“我很久沒有來逍遙山上看日落了,如果可以,我其實很想就這麼一直看下去。”
“山上的空氣真好啊。”
絡棘不可否置地點點頭。
“小柴,我一直想問你,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易潮生的存在現在看來確實是一個隱患,可絡棘看出,他對小柴是不一樣的,若小柴能接受他,把他留著也未嘗不可,可就絡棘對小柴的瞭解,依著她對將軍的感情,她應該不會讓易潮就這麼生活在將軍的軀殼裡。
小柴捂著嘴清咳了幾聲,“絡姑娘,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他為非作歹了。”
絡棘點點頭,“你自己也要小心。”
“好。”
小柴倒是真沒想到易潮生真的提了一罈酒來。
“哪來的?”小柴看著易潮生遞過來的酒。
易潮生見小柴沒接,自己拿起酒先喝了一口,“不是偷來搶來的,也沒毒,你放心好了。”
小柴拿過酒罈,大氣地喝了一口,“嗯?這是什麼酒?”
易潮生轉了轉酒罈,看著小柴說到,“女兒紅。”
女兒紅?
小柴挑眉,他平日不是隻喝竹葉青嗎?不過她並沒有多想。
“阿柴,這逍遙山風景宜人,我們就在這住下吧,男耕女織,日子倒也還過的下去。”易潮生自顧自說著。
小柴默默地喝著手中的女兒紅。
“阿柴,我們重新開始吧。”
小柴拿著酒的手頓了頓,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師傅,我沒有辦法。”
“為什麼?”明明他已經不追究她殺他的事情,他也向她妥協了,賊匪山也好,逍遙山也罷,只要她在,他就心滿意足了,可她為什麼還是不能夠接受。
山上風很大,小柴咳得很是厲害,易潮生緊緊皺著眉頭,“你怎麼了?”
小柴搖搖頭。“我沒事。”
“阿柴,我已經盡我最大的限度向你妥協了,放下過往好嗎?”易潮生蹲在小柴身邊,溫柔地看著她。
“師傅,這些年我心裡的人一直都是將軍,這一次,我原以為醒來的人會是他,在得知他可以活下來的時候我欣喜若狂,可沒想到,我等著了這麼久,卻只是一場空。”
“師傅,發生過的事情,怎麼可能說過去就過去了呢。”
“只要我看著他這張臉,我就很恨你,恨不得殺了你。”小柴淚流滿面的看著易潮生,可她分明是透著他看在另外一個人。
易潮生嘆了口氣,“阿柴,你要我把你怎麼辦。”他從來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別人是如何看他的他更是不在意,他的前半生過得肆意張揚,即使作為一個賊匪,他也不曾對官府屈服過。
只是未曾想到,最後卻折在一個女娃娃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