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行李,薛塵和合歡就近去了樓下的麥當勞,趁著等餐,合歡查了查展覽館周邊還有什麼,待薛塵回來便說道:“我剛剛看了一下,展覽館後面,有一個清代的西洋小院,好像是從前一個地主家蓋的房子,後來民國的時候被一位西洋畫家租了下來,改造成了西式建築,等一會看完展覽,我們去那裡逛逛吧。”
薛塵點點頭。
中午時分,趕著旅遊團都從展覽館出來,薛塵和合歡一進去,裡面的人稀稀散散,果然不多,只有幾名散客還停留在展廳之內。
展廳大門被佈置成了中西合璧的拱門,拱門一半是中式建築,飛簷之上還有雕欄彩繪,另一半則是西洋巴洛克風格,還有些許尖銳的哥特式教堂影子。
進了拱門,就是展覽廳,裡面空調格外涼快,隔絕了外面燥熱的陽光。
一進去,合歡才發現這裡視野開闊,是十分寬大的空場,牆壁四周都掛滿了用精緻相框裝裱好的攝影照片。
有一些照片已經泛黃模糊,看起來十分破舊,但是歲月之間,還能透露著明末清初,或是清末民國時期的建築風格。
展廳共有三間,第二個展覽間還有不少微縮景觀模型,最大程度還原了清末民國時期的西洋建築群。
遊覽過後,已經是下午兩點鐘,又有新的幾批旅遊團前來參觀,薛塵和合歡便從後門出口直接離開,繞個彎找到了合歡剛剛查到的那處景點。
比起這次攝影展的熱度,這個不起眼的三星旅遊景點並不被人關注。
說起來,這裡也算半個園林小院,只是名氣沒有舟家園的規模大,更別說裡面的建築裝飾,就連這個大門也都只是簡簡單單的,只掛了一塊木匾,上面斑駁刻著四個字:空蘭別院。
“當時這裡最後的主人是一位西洋來的畫家,亨利先生,由於喜歡中國的蘭花,亨利先生也嘗試用油畫的方式畫出中國蘭花的丹青寫意,只是可惜,他種植的蘭花並不會存活很久。蘭花嬌貴,只有在專業的人士培育下才能成活開花。於是,亨利先生乾脆給自己的園子起名為空蘭別苑,倒是大有當年濟公說佛祖心中留,酒肉穿腸過的意思……”
說話的,是一個很清雅的聲音,聽起來也十分溫柔,合歡一進門便聽到,偏頭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身側有幾個人組成的旅遊團,配了一個女導遊在旁邊講解,合歡聽著有趣兒,便也湊到旁邊細細聽去。
又介紹了幾句,那名女導遊便把人往裡邊領,察覺到身側有人走近,那名女導遊回頭看了一眼,正對上合歡的眼睛。
只見合歡看見自己,輕輕歪了歪頭,小動作倒有些像薛塵,說起來,這兩個人青梅竹馬二十多年,有些小動作倒是頗為相似。
女導遊見了只是禮貌性的笑了笑,便繼續帶團往裡走,合歡有些疑惑地看著那名導遊離開,不知道為什麼,那明明是一張陌生的臉,竟有些熟悉,卻說不出來在哪裡見過。
薛塵走過來看了看合歡,又看了看那名女導遊的背景,有些不解問道:“你看著人家做什麼,難不成你也需要一個導遊嗎?那要不你花錢僱我,我覺得我可以給你講一講。”
“不對,那個女導遊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可是我明明沒有見過那張臉啊,我最近是怎麼了,看誰都覺得有些熟悉……”
合歡獨自喃喃自語,薛塵有些遲疑地看著合歡問道:“你該不會真的是臉盲吧,怎麼誰你都覺得熟悉?”
合歡聽後翻了翻白眼道:“我還沒說你呢,你說你堂堂一個歷史系研究生,居然想做導遊想的風生水起,這要是讓你歷史教授知道,你放棄了他博物館的悠閒工作,不僅在奶茶店研究奇奇怪怪的黑暗料理,還想改行當導遊,不知道會不會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