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茶几的壯烈犧牲，勉強熄滅了顧漸晚的來勢洶洶。
合歡拉著顧漸晚，薛塵拉著夏侯凜，在沙發上坐的隔著老遠。
夏侯凜看著顧漸晚紅色衣裙上那已經暗沉下去的血滴，又看了看她怒氣衝衝的緋紅臉頰，這樣子也不像是受傷了，況且，顧漸晚突如其來找上門的這乾脆利落，讓夏侯凜更是措手不及。
“顧姐姐，都發生什麼了，花花說你一直在閉關……”
見沒人說話，合歡覺得氣氛有點過於詭異，嘗試著打破了這場尷尬。
由於剛剛毀了人家的茶几，顧漸晚也不想讓合歡冷場，壓了壓心裡怒火，往沙發後一靠說道：“閉關也關不住外面的水深火熱，整個雲虛山下都被屠成荒村了，整個長安都亂成一團了，我就想問問，是誰當初說要清除靈域餘孽的？是誰要對天下蒼生負責的？”
顧漸晚越說越氣，合歡聽著默默看了一眼夏侯凜，雲虛山是哪？她不知道，但是長安不就是西安麼，難道西安也淪陷了？
夏侯凜只是低著頭看著那成了廢墟的茶几不說話，顧漸晚似乎也習慣了似的不等他開口，又冷哼一聲：“你們靈域的事情，你們最好自己解決，就算是屠了人間，也和我沒什麼關係，但是雲虛山是我的道場，別處殺人就殺了，殺到我這來，就別怪我罵的難聽！你夏侯凜從前救天下蒼生連自己父親都能殺，到如今百里無虞就在舟城，你卻在這猶猶豫豫，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心軟了，從前靈域那些傳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是不想殺，那我去殺，大不了同歸於盡！”
顧漸晚在氣頭上，越說越生氣，夏侯凜卻風輕雲淡的開口道：“你知道你殺不了他的，就算是有花花體內的靈符，也不一定鬥得過他，百里無虞不用你管，時機一到我自然會和他決一死戰，可是你雲虛山下的那些人應該不是他殺的，晉城也同樣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呵，你居然還能護著他？”顧漸晚忽然冷笑一聲，諷刺的搖搖頭別過頭去，卻聽夏侯凜漠然道：“這不是護著他，我只是更瞭解他。”
顧漸晚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屋內火藥味越來越重，就怕誰沒忍住就徹底把家都一起炸掉……
僵持了半刻，合歡第一次覺得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知道自己沒辦法插話，但是她已經損失了一個茶几，她可不想再搭進去一個房子…………
“你們先消消火，那個薛塵你要不把這茶几收拾收拾扔樓下垃圾桶吧……”
合歡又悄悄抬眼看了夏侯凜，所幸他看懂了自己的意思，不過僵持了一會，便起身幫薛塵抬著那悲催的茶几下了樓，良久，顧漸晚眸子裡如火似的血眸緩緩落下。備用站
花花和星星看著情形不對，早就溜到角落裡瑟瑟發抖。
看著顧漸晚氣哼哼的模樣，合歡坐過來緩緩開口道：“顧姐姐，其實晉城近來也發生過很多事，之前不斷有人失蹤，夏侯公子已經認定是白鈺做的，但是後來，薛塵那天晚上出門，就遇到了滿山的傀儡娃娃，它們好像和血魅一樣會吸血，而且晉城發生了很多人命案子，也都是失血而亡，那些傀儡娃娃不像是白鈺的手筆，夏侯公子這幾天也一直為了這事操心，畢竟對白鈺已經是知根知底，只是時間問題，但是那個傀儡娃娃不解決，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折在這上頭。”
顧漸晚默默哼了一聲，瞧著合歡說道：“怎麼？你也覺得他還是那個拯救天下蒼生的英雄？”
合歡看著顧漸晚沒好氣的模樣，卻忽然輕輕一笑，湊過去說道：“顧姐姐，夏侯公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雲虛山下那些人命，應該不足以讓你動氣，否則當初花花說你在西安遇到白鈺的時候，你倆早就打起來了…………”
顧漸晚聽後有些心虛道：“你……什麼意思？”
“我是覺得，你在吃醋，”合歡俏皮一笑，眼睛水靈靈的眨一眨，“我想，顧姐姐你之所以閉關，是不想偏幫任何一方，你幫白鈺呢，有違天道，於良心不合，你殺白鈺呢，雖然除害，但是卻也算幫了夏侯公子的忙，兩邊你都不想參與，所以你才會閉關，但是當你發現夏侯公子並沒有對白鈺下手的時候，靈域從前那些傳說，就會被你當真，你擔心夏侯凜心裡真的有白鈺，所以你在吃醋。”
聽著合歡說的不緊不慢，倒是頭頭是道，說的顧漸晚臉上紅一塊白一塊，不知道是被說中了，還是適才氣的，竟然一時語塞。
見顧漸晚不說話，合歡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原來當年靈域真的有八卦，這王室公子和美人將軍之間，還真有故事，白鈺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喜歡男人倒也罷了，不過夏侯凜這邊，還真是屬性不定啊。
“顧姐姐，其實你別生氣，也別吃醋，”合歡聲音軟軟的安撫道，“夏侯公子來這幾天，還提過你呢，問了好幾次你在哪，反正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到底怎麼回事，不過顧姐姐你很喜歡他啊，眼神不會騙人的，現在夏侯公子心裡存著事情，他也沒辦法和你解釋更多，所以不如你們兩個一起去一趟舟城，一起去找白鈺。”
“一起！”顧漸晚聽後頓時拒絕說道，“我不會和他一起去的！”
“你就不想親眼看看，夏侯公子遇見白鈺是什麼樣麼？我說過，眼神不會騙人的，去這一趟，你也可以給自己一個答案啊。”
合歡說的婉轉動聽，顧漸晚心裡有幾分動搖，合歡說的多少有點道理，如果夏侯凜對白鈺還有舊情，那她糾結這千年的意義何在，想起那兩個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她顧漸晚竟然成了事後糾纏的那個玩笑，如果是這樣，那她又何必再去糾纏…………
或許這一趟，也能了結這千年來的執念，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