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芷靜靜的看她伸出的手來到自己致命的咽喉處,似是慢動作般,她還能清楚的看到元真憤怒的臉,那本來細長的雙眸因憤怒而大了兩倍不止。
她心底感嘆著,“呵,人的潛能真的是無窮盡,原來大眼睛只需這樣一秒即可擁有。”
碧琉璃本想阻止元真,但看到對面女子一愣,不見她驚慌,不見她有任何害怕,反而勾起紅唇...笑了,似是在笑元真不夠沉穩,又似是笑她們不夠君子,還未從震驚中回神,就見那女子以極快的速度朝左側一躲,她.....竟然躲過了元真的攻擊!
“嘭”的一聲,是元真失去重心落在桌上的聲音,青芷掩唇想笑,嘖嘖嘖,那細眼姑娘引以為傲的(胸xiōng前高聳,此刻......咳......哎呀,不可描述,只能說好巧不巧的有一隻烤鴨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這是好心好意讓我來吃早飯的嗎?”此刻她圓圓的眼眸彎成了月牙狀,勾起好看的唇角有些好笑的看著匆匆起(身shēn的元真問道。
“你這個女人,我不殺了你......”
“殺不殺我你不都姓元嗎?”青芷抬眸看她,“事事針對我,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也是有脾氣的,本來還很餓,可現在沒有一點胃口了,我走了。”
“站住。”
“真兒...”有些無奈,但碧琉璃還是喊住了她,“你這幾(日rì先回府休息,至於青芷,我會再找人照顧她的。”
“琉璃姐姐,你一定要找一個比我武功還要高的人,最好是一隻手能把她捏死的......”
碧琉璃心下輕嘆一聲,“真兒,難道你就不能一隻手將她捏死?”說完也不管她,緩緩走了出去。
“我....”是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是如何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的?
她低頭就看到(胸xiōng前一大片油漬,剛回歸的一點理智再次崩盤,“啊!本小姐從未這麼受過如此屈辱,青芷,你給我等著。”
碧琉璃沒走幾步就追上了她,見她正在看著一位老者捏糖人,捏的惟妙惟肖,那老者看她們輕笑一聲,也不問她們是否需要。
“喜歡這個?”碧琉璃走過去問,“想捏個索將軍嗎?”
她是想要緩和一下剛才有些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卻見面前女子眼框有些微紅,似是在為嚎啕大哭醞釀著(情qíng緒。
“青芷,你怎麼了?”
“你女兒可能想她師父了。”那老者開口說道,“剛才還問我可不可以捏一個與她師父一模一樣的糖人,我讓她畫下來,她說她不會畫....”所以她就一直站在小攤前愣愣的看著。
碧琉璃心頭一痛,眼眸一縮,面前這個老者說“你女兒”....
“她是我師姐,不是我母親。”青芷解釋道
,然後又轉向碧琉璃,“師姐,可否畫一下師父的畫像?就當在異鄉送我一份可以慰藉心靈的禮物。”
慰藉心靈的禮物?碧琉璃心頭一顫,曾經她也這樣與某人說過,可是自己與那人再也回不去了,他娶了貌美如花的東方映雪,而自己.......
“好”收起自己的思緒,碧琉璃打算將這個禮物送給她。
“謝謝師姐。”青芷看她緩緩執起筆來作畫。
“原來是師姐呀,你倆還真是有緣,竟長的如此相像。”老者呵呵一笑道。
聽著老者的話語,二人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動容,是啊,世界之大,能遇上一個與自己如此相像之人,還是自己的同門,那要修幾世才能修來呢。
不一會兒就見她作好了畫,老者嘖嘖稱奇,說此畫是有生之年見到過的畫得最好的一幅了。
其實他並沒有誇大其詞,從青芷這個小白來說,眼前宣紙上的師父是她不曾見過的。
畫上的師父大約四十歲左右,應該是師姐與師父初見時的年紀吧,眉目與現在的未缺師兄一模一樣,給人一種威壓不容侵犯的感覺,之前的師父這麼嚴肅嗎?這跟自己在杏林院見到的慈眉善目的師父可不像一個人。
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畫中曾經的師父,碧琉璃心中泛酸,若不是當初師父硬要東方明德來向自己提親,也不至於發生後來之事,她也不會隨寒雀棄杏林院來到榮城,更不會走向一條她本就不喜歡的道路。
就在二人愣神之際,老者輕咳一聲,看來她二人是想這位師父了。
“捏好了?”碧琉璃從口袋裡拿出錢給他,接過那個糖人。
“大爺,這糖人多久會化?”青芷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了,如果化了,她的寄託就沒了。
老者輕嘆一聲,“最多兩天,小姑娘不如將這幅畫一併帶走也好有個寄託。”
“好,謝謝大爺。”青芷小心翼翼接過他遞過的畫,輕輕的拿在手中,眼睛看向碧琉璃,似是在問:“糖人可以給我了嗎?”
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碧琉璃伸手把糖人遞給她,轉(身shēn,輕聲開口道:“走吧。”
此時只有兩人,一路無語的從榮城的最北端走到最南端,眼看著就到了出口處,前面的師姐卻轉了彎朝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