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突生,眾人持劍朝黑影追去,尋不遇看著這可笑的一幕,還差一點張廉正就要說出那強權之人是誰,而那個黑影來得如此及時,將他滅了口。
“樂安城也有那人的眼線嗎?還是說那黑影本就是來取張廉正性命的呢?在鼠疫爆發期間,呵,還真是一個好的時機。”
轉頭朝地上看去,那額頭正中還沽沽冒著血水的某人,死狀悽慘,永不瞑目,尋不遇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內心。
“為官定要清廉,若不為百姓做事,還要這烏紗做甚!”
意料之中,那黑影無影無蹤,他緊握著雙手,未能抓到那人著實是一件憾事,也許那人的背後正是杏林院災難的源頭。
尋不遇回到樂安城之後便命人先將街道清理一番,又派人安慰著活下來的百姓,最後將張廉正所做之事一五一十的寫在了奏摺之上。
事件告一段落,眼下最重要的是廟宇之內的病患,這一個多月來,樂安百姓只見這位剛上任的知府大人身著麻布素衣,親力親為的在樂安廟內幫忙。
出城去找張廉正報仇的宣清與素兒也被救了回來,當他二人得知師兄染病已死之時,二人淚眼婆娑,坐在地上看著已被燒成灰的師兄哽咽出聲。
春辭與秋染緊攥著拳頭,無聲的落著淚。他二人準備帶著師父的骨灰隨兩位師叔回陳家莊,可讓他們不放心的是不遠處仍在忙碌的師妹,這些天無論別人如何痛哭親人的離世,如何訴說著活下來的不易,但她,不曾說一句話,也不曾落一滴淚,更不曾見她好好睡過覺,眼下那一片烏青著實讓人心疼。
不久前回來的丘後悔不已,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離開去找藥材,找不到豈不更好,大家都死了,就可以將她帶出城?若不是尋不遇及時趕到,後果....真的不敢想像。
藥材雖夠,但看著這些病患一個個死去,樂安廟宇之內無人敢問這鼠疫何時會被控制。
“青芷,去休息一下吧。”此時大家都在休息,而那個清瘦的女子還在一一檢查著,尋不遇有些心疼的走過去輕聲說道。
只見她搖頭,“我不累。”
尋不遇一咬牙,拉著她的手就朝外面走去。
“你做什麼?”春辭正欲上前與他說道說道,這麼多人面前,他一個男子怎麼能如此對一個女子無禮。
“春辭!”秋染拉住他,“讓他們去吧,這樣師妹有可能回去休息一下。”
春辭皺眉,“讓她休息,就好好說話,哪有像他這樣,對一個未出閣姑娘如此粗魯的?”
秋染張了張嘴巴卻什麼也沒說出口,春辭,難道你看不出嗎,那個尋不遇眼裡心裡全是青芷?
“尋不遇,你放開我。”他將自己拉到了大街上,她憤力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竟一點力氣也用不上了。
“你若跟我回去休息,我便放開你。”尋不遇朝前的腳步不停。
“我可是你的師叔,你連師叔的話都不聽了嗎?”她有些生氣,她不累,她不想休息。一躺下滿腦子都是火光,都是師父與師叔的臉。
尋不遇腳步一頓,轉頭看她,她蒼白的臉上血色全無,眼眸之中的紅血絲異常明顯,眼下那烏青一片的地方....讓他怒火中燒。
“從我離開杏林院之時,我已不再是穆如風的徒弟,也不再是杏林院的弟子,你....”
“你也不再是我的師叔。”
青芷一愣,當時
他都看到了什麼?真的是二師兄所為嗎?
尋不遇不願再提及杏林院之事,拉著她繼續朝著走。
“我不去休息,你放開我,就算你不再是杏林弟子,我們終究男女有別....”
尋不遇這才放開她的手,緊抿著唇看向她。
“尋不遇,鼠疫已有兩月,到現在都沒能控制住,死的人越來越多,我能去休息嗎?”她一字一句打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