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讓她沒有時間去想昨日之事,可是一閒下來,念兒與秋雨的身影再次閃進腦中。若白說天還未亮之時,師兄就帶著人把昨夜的那二十多具屍體拉到後山去了,現在他們應該快回來了吧,等晚點時候她再去後山看望念兒她們。
只是她還未站起,就覺一黑影悄無聲息的落下,夾帶著凌冽的氣息,她一愣,抬眸就看到一個長相頗為俊俏的白衣公子正勾唇看她,那男子一身白衣,身形高大挺拔,似是在哪裡見過。
他凌厲的劍眉之下是一雙細長的眼睛,細長的眼眸之中散發著點點亮光,似是算計,似是試探,又似是玩味。而那薄唇一直彎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這笑容卻不達眼底,看久了讓人覺得假之又假,不過他的桃花眼著實讓青芷有些不適。心裡雖不舒服,但還是準備開口問他,畢竟他也是來陳家莊看病的人。
“青芷姑娘?”她正欲開口讓他坐下,就見那人輕笑一聲坐在了她對面,一副欠揍的模樣還真是讓人不爽。只是她心下一驚,他是誰?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在她的印象裡可沒見過如這般拽的想上天的人物。
坐下這才看清楚面前女子的容貌,巴掌大的小臉之上,也唯有秀眉之下的那對眼眸生的出彩,此刻那大大的眼眸之中盡是警惕與探究,流轉之間,似一泓清水,不見嫵媚,只見她嫣紅的唇緊抿著,似是在隱忍著對他的不瞞與怒意,還真是喜怒皆形於色呢。
嘖嘖嘖,風幕涯心中不禁替索懷修發愁,這女子長相一般也就算了,只是這身形瘦小,乾癟身材............還一副男子裝扮,懷修真的喜歡?
“公子是來看病的嗎?”青芷看了一眼他身後一青一黑兩個持劍高手,這人不會是來尋仇的吧?難道杏林院有人得罪過他們?
風幕涯看著一臉防備的女子,擺了擺手讓身後一青一黑二人退後稍許,呵,還沒開始就嚇到她了嗎?索懷修的女人這麼膽小?
“當然。”風幕涯朝桌子上一趴,“哎呀,本公子這幾日吃不下睡不著,也不知是怎麼了?不如青芷姑娘給我看看。”說著還把手伸了過去。
他的話一說完,身後的幾人嘴角都似抽筋了一般,公子,你這麼明目張膽的撒謊真的好嗎?
而一邊的若白本想第一時間上前告訴她此人是誰,但看這風公子的意思是想要為難一下了,他怕一旦把他的身份說於她聽,她反而會心神不寧。
青芷看他紅光滿面,比自己還要健康的人竟厚著臉皮的說自己吃不好睡不好?呵!她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唸著:“他是病患,他是病患,他是病患。”
只見她撥出一口氣,緩緩伸手替他把脈。
在她的手覆上風幕涯手的那一刻
,他一愣,這女子毫無內力。有意思,既沒有內力,也沒有顯赫的家世。
“懷修,你喜歡她什麼呢?以她的容貌還不如剛才那個被人稱之為雙悅溪的女子呢?更不用說你那個未婚妻了。”
青芷的眉頭越來越皺,臉色也越來越差,此人脈象平穩,心跳比標準還要標準,甚至比一般健康人還要健壯。脈數不疾不緩,說明他不是性情急躁之人,但是也絕不是純良之輩。
“叫什麼名字?”青芷拿起黑炭筆準備給他寫個藥方,顯然對面之人更對她手裡的東西感興趣。
只見那女子有些粗糙的手中拿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此物可有名字?”風幕涯指著她手中的東西問。
“當然。”青芷撇他一眼說道:“它是我的心愛之物,當然擁有姓名,它叫黑炭筆。”
風幕涯挑了挑眉,這是個正常的女人?“黑炭筆?”的確如黑炭一般。
“師叔,這位是風公子。”若白怕風幕涯說出什麼令她傷心的話,搶先一步說出了口,說完就見青芷與風幕涯二人齊齊看向他。青芷表示疑惑,若白認識此人?而風幕涯則有些玩味的看了看他,心疼嗎?
“風公子身體健康如牛,無需吃藥。至於你剛才所說的吃不下睡不著.......”
“可能是心中所願未能達成所致,還望風公子看開一些。”
風幕涯“噗嗤”笑出聲音,“心中所願未能達成?”
“青芷姑娘此言差矣,我心中所願已經達成。”
青芷抬眸,心中所願已經達成?呵,那你來是找茬的?
“對了,還有一願未能實現。”似是想起了天大的事情,他一本正經的看著青芷說道。
青芷皺眉,她怎麼覺得對面之人流氓氣息甚重呢。
見她不說話,還有些厭惡的看著自己,風幕涯也不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只是我這一願,不知此生能否實現,若是青芷姑娘肯成全,那是再好不過。”